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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聰講話帶點鄉音,講的又快,不過徐邵華聽清楚了,他說的是:「徐先生是你啊,我叫胡聰。徐先生我有點急事,回頭見。」
「怎麼了?醫院裡不要亂跑,撞到別人怎麼辦?」胡聰跑的頭髮都跑亂了,徐邵華替他理了理頭髮。
「我們老闆發燒了,這會在急診科等著我交錢呢。」胡聰急的快哭出來了,這都快一星期了。今天陳聽白已經燒的不省人事了。
「我陪你一起去。」徐邵華也心頭一緊,是這兩天太冷了嗎,都把他凍發燒了。
徐邵華見到了陳聽白,明明才一個星期不見,他都快認不出他了。他明明長的就白淨,現在因為發燒臉色更是蒼白。但是雙頰又透著不自然的紅暈,更重要的是,他腳沒有穿鞋,往下塌著,和小腿簡直是形成一條直線,像沒有骨頭一樣,隔著褲子也看得出來,腿細得過分。
徐邵華有點覺得難受,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才開口說話:「胡聰,你們老闆他的腿怎麼會這樣?」
他渾身像過電一樣,說不出來的感覺,這一週都發生了些什麼啊。
胡聰把繳費單掛在輸液的杆子上,方便一會護士過來輸液的時候核查。
面對這種詢問,他早就見怪不怪,一邊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一邊回答徐邵華:「老闆六年前出車禍,胸口以下就癱瘓了,腿這麼多年早就肌肉萎縮變形了。這次發燒是因為那天摔跤摔在了碎玻璃上傷口一直沒好。癱瘓病人,發燒本來就麻煩。」
陳聽白身上搭著條小小的毯子,這會已經掉了下去,胡聰沒再管徐邵華,只是幫陳聽白把毯子往上拉了一些。
徐邵華看胡聰沒打算讓陳聽白躺床上,沒來由的有點生氣,他拍了拍胡聰問道:「你就準備讓他坐輪椅上輸液嗎?他坐得住嗎?」
「沒有床位了。」胡聰也覺得好生氣,明明就是這個男人和老闆吵架以後老闆才摔跤的,現在又來做什麼大善人。
少年總是藏不住心思,語氣也變得生硬。
徐邵華環顧四周,還當真一個空位都沒有。「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吧。」
他想了想,打給了表哥「表哥,你能不能來急診科一趟。」
和徐邵華不一樣,徐家煦醫科大學畢業以後就留在了人民醫院做外科醫生,接到表弟的電話他以為是表弟出了事。
徐邵華看了一眼陳聽白,怕他要是真的處理傷口疼的受不了,只小聲地和表哥在交代著:「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是我一個朋友,傷口一直不癒合,發燒了。碘伏還是酒精紗布希麼的,我也不懂,你看著都帶點兒。你下來幫他看看吧,你帶點止痛藥吧,我怕他疼。」
徐家煦心裡鬆了一大口氣,不是自家人出事,怎麼都行的。又聽到表弟在那頭說:「哥,急診科沒床位了,你能不能安排一張床位啊,我估摸著,他得躺著。」
「你他丫的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還有沒有什麼事!」徐家煦不耐煩了,多重的傷那麼矯情,還要個床位。
下來一看,面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兩眼,後吩咐胡聰:「推去我休息室吧,再不躺下他坐不住了。」
胡聰一個勁的彎腰道謝,看的徐家煦鼻頭有點酸。
到了休息室,要幫陳聽白移到床上,徐邵華看胡聰身板小,怕再把陳聽白摔了,提出他來吧。
沒想到陳聽白那麼瘦,他一使勁差點還把自己仰倒了。
就是懷裡這個人一直往下掉,他怕真的掉下去,趕緊把陳聽白放到床上。
徐家煦褪下陳聽白的褲子,正要打算給他處理傷口,卻眼尖地發現他的紙尿褲還是乾淨的,他轉過頭問「你們剛給他換的紙尿褲嗎?」
胡聰這才想起來,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