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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冉青莊所言,坂本的畫布,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能是我動的太厲害,冉青莊一隻手抓住我大腿,另一隻手按在我後頸,像一臺全自動的固定器,透過施加力道束縛住我,來確保不會影響到坂本。
「不想死就別亂動。」他用著在場只有我聽得懂的中文道。
我用力揪扯著他脊背的衣物,腳趾都蜷縮起來,聲音帶顫道:「可是……很疼。」
疼到使紋身成了一種折磨,一種酷刑,疼到我情願即刻就死,也不想受這蟻聚蜂攢的痛苦。
按住我後頸的力道一點點加重,有規律地揉捏著那處皮肉。
「忍著,很快結束了。」
這或許是我上島後冉青莊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地騙我,他看得到坂本的進度,可以推算出紋身剩餘的時長,他清楚地知道根本沒有「很快」。
之後的五個小時,一次又一次,冉青莊將我牢牢束在懷裡,當我無法承受的時候,便會出聲告訴我很快就能結束。然而很快很快,總是遲遲不來。
後來我疼到失了智,完全奔潰,在他再一次告訴我「很快」時,洩憤似地一口咬在他肩上。完全下了死力氣,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他悶哼一聲,開始任我咬著,後來見我死不鬆口,便將五指插進我的髮根,抓住頭發動用武力提起來。
「鬆口。」他說。
我還是不鬆口,頭髮裡,臉上,身上,全都沾滿汗水。背上自然也出了汗,而每次出汗,紗希便會在坂本的提醒下用一塊沾了消毒劑的紗布擦拭我的背。消毒劑本身並不具任何刺激性,可每當紗布刮擦過傷口,哪怕紗希並未用多大的力,對我也如同凌遲一般。
紋之前我還曾不自量力地想過,大不了就當被媽媽又打了一頓。可這哪裡是一頓啊?我媽得多恨我才能連著打我十小時?
興許是察覺我已經聽不進話,冉青莊放棄與我溝通,轉而詢問坂本,道:「坂本先生,還需要多久?季檸可能撐不下去了。」
坂本道:「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這次我用的是一種新顏料,由我出資研發,痛感可能更明顯,但效果也更好。紗希,擦汗。」
隨著他的命令,背脊上迅速升起一陣劇痛。
「唔……」我嗚咽著,眼裡不受控制地湧出疼痛的淚水,將嘴裡的肉咬的更死了。
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只有幾十秒,當我再次鬆開牙齒,牙根都微微發酸。
空腔裡瀰漫開一股血腥味,也不知是我牙齒出了血,還是我把冉青莊給咬傷了。
「對不起……」我下意識地道歉,卻虛弱地根本發不出聲音。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冉青莊鬆開抓著我的力道,重新將手掌按到我的後頸,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眼前出現不均勻的黑斑,意識好像在逐漸抽離,我知道自己要暈過去了,竟然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
暈過去,就不用再撐剩下這一小時了。
手指一點點鬆開揪扯著的衣物,我懷著感恩的心陷入黑暗中。
「對不起!」負責道具的同學遠遠奔過來,「你們沒事吧?」
我手肘向後撐著地,愣愣看著擋在我上方的冉青莊。一旁倒著用硬紙板做成的一叢道具草叢,若冉青莊剛剛再晚一秒撲過來,這東西砸到的就是我的腦袋。
「你,你沒事吧?」我伸出手,又不敢碰他,急的都要結巴。
冉青莊雙眉緊蹙著,試著直起身,移動手臂時,面上顯出一抹痛色。
他夠著自己的左側肩胛骨,語氣很是漫不經心:「沒事,就是擦到一點。」
那麼大個道具從天而降,就是擦到點也不得了。
「我送你去醫務室吧?」我要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