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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倒是先嫌棄起他們了。&rdo;宋澤辰搬來一張鋼琴椅放在本來有的椅子旁邊,抬起鋼琴蓋隨意敲了幾個音,&ldo;你的身體扛得住這支舞嗎?&rdo;
田正國乖乖地跟著坐下。
其實宋澤辰也知道自己問這句話一點必要都沒有,因為田正國肯定有事也會否認,果不其然,田正國開朗地搖頭:&ldo;我沒事的。&rdo;
宋澤辰不說話了,挪開點距離示意田正國把練習的成果展示給自己:&ldo;彈彈看。&rdo;
田正國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小小地撥出一口氣,翻開譜子開始演奏。他乾淨的眼睛下垂,最初些許忐忑,爾後越來越流暢,徹底沉入其中,
宋澤辰盯著他稜角分明的面容,思緒從清脆的鋼琴曲裡飄到不知名的回憶中。
田正國是一個特別認真的小孩。
哪怕他現在已經二十出頭變成青年的模樣,宋澤辰仍然樂意喊他小孩。
小孩小孩,他陪伴他見證他的長大,卻渴望他永遠做快活的小孩,一輩子不被成人的悲歡離合難過。
田正國的世界很簡單,在舞臺上發光發熱,在舞臺下揮灑汗水,和身邊人的打鬧,捧著一顆透明純粹的心用憧憬的眼光看世界。
可是哪怕這麼簡單的內容,宋澤辰也時常痛惜于田正國對自己粉身碎骨的要求,他的高於常人的標準線,他變態到標準的教科書式舞臺,他所有的咬牙和淚水。
宋澤辰真正難過的是他沒有資格告訴田正國你可以對自己放鬆一點,誰都沒有資格,那是田正國的底線。
&ldo;我彈完了,怎麼樣?&rdo;田正國星星眼求誇獎。
&ldo;很棒,進步很大,看得出來擠時間練了。&rdo;宋澤辰只聽了一部分也感到對方的努力。
&ldo;那你來吧!我想聽你的。&rdo;田正國興奮地讓位,身體前傾期待宋澤辰的作品。
宋澤辰指尖停留在黑白琴鍵上猶豫片刻,篩選完腦海中的曲子,一串流暢的音符。
田正國立馬眉開眼笑。
黑髮白衣,巴赫的平均律,推進的過程中不斷加入新的調子,最後結尾變成原調。
兜兜轉轉回到初見時。
&ldo;果然聽誰的都不如你彈出來給我的感覺強烈。&rdo;田正國在宋澤辰一曲畢後,一手托腮,彈起簡單的兒歌。
他們倆的鋼琴課實際上很無聊,宋澤辰坐在田正國旁邊在他音錯後提出,拿著手機記錄下好的片段在結束後和田正國討論。
但兩個人倒也樂在其中,田正國突然邊低頭邊提問。
&ldo;我聽說,你寫給碩真哥的信可浪漫了,我也想要。&rdo;
&ldo;那我是你的什麼呢?&rdo;
他不自覺的可愛語調,空出一隻手晃著宋澤辰的衣角,像十五歲剛來首爾一樣纏著要一個很溫暖的童話答案。
宋澤辰想了很久,沒辦法給出有新意的答案。
是我的玫瑰,我的小王子,披荊斬棘一起等待日落的守護。
是我的黃金,耀眼得讓我驕傲。
是我的遠花火,在遠方觀看盛大卻無聲的煙火,遠遠旁觀你的絢爛便足夠令我心滿意足與心碎。
&ldo;是我的小朋友。&rdo;
宋澤辰在田正國的威脅眼神中故作不在意地說出。
是我要是看見了就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的人,萬分珍貴,要愛到比月亮還遠的小兔子。
&ldo;我知道你肯定想說小孩,怕我生氣才換成了小朋友,可我現在是大人了。&rdo;
田正國假裝豁達地強調著&ldo;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