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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七放下手裡粘手的雪磚，仰躺在雪地裡指著彩雲吐雪的樣子捂著肚子笑得不行。

彩雲吐掉嘴裡的雪，又將鼻子上的雪抹乾淨，看到蘇月七的笑，被她一感染了，索性學著蘇月七仰躺著，與她一起笑。

牧心許久未見蘇月七回去，於是出來尋，才剛繞過廚房走到拐角的地方，就看到這一幕。

已經很久未曾見到過了，蘇月七如此眉眼俱笑的樣子。自打那次醒來，日日瞧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牧心自是明白她心裡裝著何事。

雖然如今的蘇月七並非她真正的小姐，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蘇月七待眾人的好她都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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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瞧瞧這手，都凍成什麼樣子了。&rdo;牧心心疼的道。

&ldo;不礙事兒，倒是彩雲，讓她回來吧，叫大夫替她看看手上的凍瘡。&rdo;蘇月七邊解衣服的帶子邊說。

&ldo;知道小姐心軟，我剛剛已經同她講了，她說明天再回來，今天先把凍豆腐弄完。&rdo;

&ldo;隨她吧。&rdo;蘇月七說著覺得身上有些乏，泡進熱水裡，便閉上了眼。

&ldo;小姐可別睡著了。&rdo;牧心出去之前不放心的對蘇月七囑咐道。

&ldo;嗯。&rdo;蘇月七閉著眼睛輕輕應了聲。

應雖是應了，但蘇月七靠在木桶邊靠著靠著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身體還慢慢的滑入了水裡。

那種窒息感，使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但她卻驚恐的發現自己並不在桶裡，而是在昏暗的水裡。

她拼命的掙扎，想要游上岸，但突然，她看到就在她的眼前，有一個長髮長衣的小女孩兒，也落入了水裡，同她一樣開始拼命掙扎，那小女孩兒很快也發現了她，眼睛瞬間睜大，像是驚了一跳，嘴裡咕嚕嚕冒出氣泡，便暈了過去。

這時她聽到&ldo;噗通&rdo;一聲，頭頂有個人影向她遊來，將她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兒拖出了水面，而她也同樣被一股力量拉出了水面。她就如此眼睜睜看著那個長髮長衣的小女孩兒在水裡越沉越深。

蘇月七看到被救出來的那個短髮女孩兒咳出兩口水，虛弱的急急說道：&ldo;爸，水裡，水裡還有人。&rdo;原本背對她的男子便又再次迅速跳入了水裡，她始終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ldo;是我，我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是我。&rdo;蘇月七一下子來到一個黑乎乎的房間，看到那個短頭髮女孩兒蹲在一片漆黑裡，喃喃自語道。

&ldo;文文，你別這樣，你還有媽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爸爸有一天會回來的。&rdo;說話的人，蘇月七認得，雖然這時的她比那時她醒來在病床前見到的她，要年輕許多。

蹲坐在這兩母女身邊的蘇月七，也跟著流眼淚。

&ldo;起碼讓我看清楚讓我想起來，我爸到底長什麼樣。&rdo;蘇月七在心裡喊著被牧心從水裡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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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怎麼了?&rdo;晚飯之時，蘇月七一口未動，連身都沒起，漣漪便小聲的問牧心。

&ldo;沒什麼事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該休息的就休息了，小姐這兒我看著就行了。&rdo;牧心打發完屋裡的丫頭，轉頭看著一直躺在軟塌上默默流眼淚的蘇月七。

&ldo;我竟害死了自己的爸爸。&rdo;這是牧心將嗆水猛咳的蘇月七從水裡拉起來後，蘇月七哭著說的唯一一句話，然後便晚飯也不吃躺著到深夜的現在。

這讓她想起了蘇月七小時候的那次溺水，那神情和反應，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