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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也有人問:「唉,你跟閆澤最近怎麼啦?」
徐皓聳聳肩,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沒怎麼啊,閆澤不是一直那樣嗎?」
眾人一想,也對。閆澤一直不怎麼理人,要說他突然跟誰熟起來,那才是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事。
後來發展到兩人路上見面也不會打招呼,徐皓對閆澤客氣的跟最普通的同學也沒什麼兩樣的時候,也就沒什麼人問了。
除了當事人閆澤。
一開始閆澤還算沉得住氣。後來可能發現徐皓態度有點變化,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找過徐皓幾次,看那樣子大概是想拉下臉面來做個和解,但是都被徐皓找機會給溜了。再後來,似乎是終於意識到徐皓的刻意疏遠,閆澤整個人突然消停了。
他變得比往常更沉默,但幾乎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有時候閆澤一個人站在操場上,像是機器壞了某個核心零件,一動不動的停在那,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徐皓則每天沉浸在自己出國考試的籌備中。
最讓徐皓操心的還是託福和sat,雖然根據sarah對徐皓目前成績和學習進度的評估,她認為徐皓想拿下賓大的offer完全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不過高二下半學期時間過得很快,徐皓還是挺緊張的。
託福還好說,因為托福考試時間頻繁,如果第一次考得不理想,完全可以多考幾次把分刷上去。sat就稍微棘手一些,主要是因為徐皓不想再往後拖,所以最好是爭取一次拿下。數學部分對徐皓沒有任何風險,徐皓幾乎把80的精力獻給了閱讀和寫作。
準備出國這事兒,徐皓沒跟學校裡的同學說,主要是覺得沒必要。目前知情的只有王浩然和張旭升,王浩然是因為有一次無意之間發現徐皓的準備材料,問起來,倆人這才對未來各自的打算聊了會。而張旭升則完全是站在旁邊捎帶上知道的。
後來也是因為這個,徐皓有正當理由不去打球了。
人一旦忙碌起來,生活就像在時間軸上脫軌了似的。天漸漸暖和起來,學生們脫下暖和的羽絨外套,脫下秋衣秋褲,然後不知何時突然發現,已經有人穿上短袖了。徐皓一邊感慨著年輕人真抗凍,一邊換上了自己的短袖校服,結果在突然降溫的第一天被凍的跟狗一樣。
這種平淡的日子持續到暑假前的最後一天。
放假前一天,徐皓是全班最後一個走的。他的情況已經跟班主任報備過,下個學期徐皓不一定全日制都在學校跟課,所以他得整理一下要帶回家的東西。
r中有不少申請留學的學生都有這個打算,班主任也同意的很乾脆。
七月份盛夏,即使徐皓走得晚,天邊還是有一絲餘暉泛著橙光。
徐皓沿著聲控燈照亮的樓道走下去,高三的學生已經高考結束,樓空了,整個學校陷入一片寂靜。
徐皓穿過兩樓之間的長廊,看著地上他自己的輪廓一會變長一會又變短,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裡。
教學樓離學校正門還有一條栽滿櫻花樹的小路,但花期已過,如今只剩下汁液飽滿的綠葉在黑夜中伸展著。
走著走著,徐皓餘光察覺到什麼,他目光移過去,見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倚在操場欄杆邊上,在昏暗的燈影下面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臉一點也看不見。
從直覺上來講,徐皓覺得這位同學好像在等什麼人,只是怎麼感覺這麼眼熟?
還沒等徐皓辨認清楚是不是熟人,那個人影已經往前一撐,從欄杆上站直身體,然後往徐皓這個方向走過來。
當閆澤的臉從燈影下顯現出來時,徐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倒是閆澤先開了口,他眼神浸在夜色裡,從嘴角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然後說,「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