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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準笑說:「左右無大事,怎麼就沒有閒情了。」
「還叫無大事?」左槐吹鬍子瞪眼,「太子可是要查禁軍,這是隨便能動的?這是太子能隨便動的?」
這是大實話,三衙禁軍直隸皇帝,梁帝能動,深受梁帝寵愛的三皇子能動,二皇子或許也能動——他不會去動,只有太子不能動。
梁帝忌諱太子,簡直不像是對親生兒子,而是對生死仇敵,這態度著實讓朝廷上下費解得很。
「太子要掌權必須要放手一搏,再像以往那樣『韜光養晦』可不行了。」王準提起酒壺給左槐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喝,「三皇子年歲漸長,越來越按捺不住奪嫡之心,官家亦是放縱,太子處境危矣。」
左槐端起酒杯送到嘴邊,聽了王準的話又放下,說:「儲君關係國本,輕易廢立恐國本動搖,大臣們不會輕易答應。」
「官家一意孤行的事還少嗎?」王準搖頭,「遠的不說,就說那沈時東,當初多少朝臣反對,更有死諫者,最後怎麼樣了?」
左槐沉默,捏住酒杯就一口氣把酒幹了。
王準見了又給他倒上一杯,自己把玩著酒杯不喝,說道:「你知道我那大孫女剛才跟我說什麼嗎?」
又幹了一杯,下一杯左槐不用王準倒酒,自己拿過酒壺倒了,沒好氣兒地說:「你不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她讓我明日嘉會當廷請罪收了神衛軍查抄沈家的財物。」王準說。
左槐驚呆了,那叫一個瞠目結舌,連自己在倒酒都忘了,直到酒滿溢杯濕了他滿手他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放下酒壺,在袖籠裡找手帕擦手,偏偏手帕放在右邊袖籠裡,他要擦的是左手。
王準叫來僕役打水來伺候他淨手,同時嫌棄:「你看看你,一把年紀了還是不穩重,浪費我的好酒。」
「你可得了吧,你什麼時候會藏這種桃花釀了,是你那大孫女孝敬你的吧。」左槐讓僕役伺候著,嘴上也沒閒著:「你倒是會據為己有。」
王準說:「孝敬我的不就是我的了。」
僕役給左槐洗淨了雙手,並打了潤手的脂膏,然後才端著水盆退下。
左槐等伺候的都退下了,才把憋在心裡一炷香的話不吐不快:「你這大孫女可真是……」有夠坑人的,這胳膊肘往外拐嘛。
王準只笑不語。
「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左槐看著王準,「正好你也想查樞密院、禁軍,雖然目的不同,倒是與太子不謀而合。」
王準又給左槐倒了一杯酒,說道:「太子這一步走得不錯,時機把握得很準。如今沈時東的案子鬧大了,百姓們都看著,官家投鼠忌器,屆時總是要有個人頂罪,這時是動禁軍最好的時候。」
「禁軍積弊成疾早該整頓,只是我擔心會喪了他們計程車氣,讓獫戎有可乘之機。」左槐憂慮得不無道理。
「就算不動禁軍,他們又有多少士氣可言?」王準冷笑:「去歲那一戰若非禁軍耽誤軍機遲了救援,何至於會敗得那麼慘,沈時東也何至於為了廣陽城的百姓拒詔不回以致招此滅門之禍。」
左槐又沉默喝酒。
王準把壺中最後一點酒倒給左槐,說:「我那大孫女的主意不錯,我明日便當廷請罪,給太子一個破局之機,還望他能把握住機會。」
「不行,不能你去。明日請罪定會惹怒官家,你之後還要查樞密院,你斷不能輕舉妄動。」左槐把最後一杯酒喝完,重重放下酒杯:「我去!」
「你?」王準搖頭,不答應。
「你聽我說,我去是最合適的。」左槐說:「我為參知政事,說話分量是足夠了,我上頭還有個吳大相公,他總不能坐視我遭殃,否則中書門下恐得人人自危。再說了,我家可是有丹書鐵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