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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的話可能要二十分鐘。&rdo;

看著這對男女，再看看四下荒涼的公路，我忽然想起前幾天從瀋陽市殯儀館出來，誤上鬼擺渡車的事，心裡有點兒不舒服。就拒絕了，說我們走錯了路，正要掉頭回去，你們還是步行吧。

那男人說：&ldo;幫個忙，我們要是走路過去，至少也要四五個小時。&rdo;

姜哥很大度地說：&ldo;沒問題，上車。&rdo;

我連忙用眼神阻止：&ldo;真不好意思，我們的車快沒油了，要是送你們回家，我們可能回程都不夠。&rdo;

那男人收起笑容：&ldo;你們的油箱是滿的。&rdo;

我心裡一跳，姜哥驚訝地問：&ldo;你怎麼知道？&rdo;

男人說：&ldo;幫幫忙吧。&rdo;

我說：&ldo;不行，我們幫不了你，再見。&rdo;又對姜哥說：&ldo;快掉頭吧。&rdo;

那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姜哥：&ldo;就算不願意幫忙，你不也得繼續走這條路嗎？為什麼不順便捎上我們？咱們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rdo;

我笑了：&ldo;誰說我們一定要走這條路？你又憑什麼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家？沒聽見我說正要掉頭往回開呢。&rdo;

男人搖了搖頭：&ldo;這條路不讓掉頭。&rdo;

姜哥也失笑：&ldo;這條路連個路燈都沒有，也沒訊號燈，怎麼不能掉頭？難道還有交警在這裡嗎？算了算了，上車吧，我這人就是心眼好，先把你們送到地方再說。&rdo;

我連使眼色，姜哥反倒不高興了：&ldo;老弟，你這人真不講究。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別這麼自私好不好？又不讓你開車，你閉眼睛打個盹，半個多小時就開回來啦。&rdo;

沒等我說話，那一男一女已經拉開左右車門，坐了進去。

車繼續向前行駛，因為有了之前鬼擺渡的那件事，我對這一男一女特別警覺，伸手把後視鏡的角度調了調，剛好能讓我看到坐在後面那兩人的各半邊臉。那女的不知道是勞累還是什麼，一語不發。姜哥是個健談的人，總側頭和那兩人攀談。

姜哥問：&ldo;老弟，你住的時候叫什麼名字啊？&rdo;

男人回答：&ldo;天門關。&rdo;

姜哥問：&ldo;這名字真霸氣，村還是縣，歸瀋陽管還是歸康平？&rdo;

男人回答：&ldo;都不歸。&rdo;

姜哥問：&ldo;都不歸？那總得歸哪個市吧。&rdo;

男人沒說話。姜哥繼續問：&ldo;二位這是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rdo;

男人說：&ldo;醫院。&rdo;

姜哥問：&ldo;去醫院看病人？&rdo;

男人搖了搖頭：&ldo;不是，住院的是我們倆。&rdo;

姜哥問：&ldo;啥病啊？倆人一起住院。&rdo;

男人說：&ldo;出車禍了。&rdo;

姜哥一愣：&ldo;被車撞了？沒事吧。&rdo;

男人點點頭：&ldo;已經結束了。&rdo;

姜哥還要問什麼，旁邊的女人把頭低下，肩膀一起一伏，好像在哭泣。男人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勸著。我看了看姜哥，他可能還要繼續聊天，就向他使了個眼色。等男人勸完，我開口說：&ldo;我知道你們要去的地方。&rdo;

男人半天沒說話，後來說：&ldo;這位司機大哥肯定知道，但你怎麼也知道？&rdo;

我失笑：&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