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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秦晌卻笑了:「不,是個遊牧小部落,好得很,正好幫我們拖延時間。陳大人,你不會蠻語,切記不要開口說話。」
「好。」
走近了發覺果然是個小部落,太陽初升牧民都趕早放羊,羊群懶散散被驅出羊圈,寧靜而祥和。
突然有生人進入,又非北蠻人容貌,部落中人都停下了活計,警惕地看著他們。陳籬收緊了環住秦晌的手臂,被秦晌安撫地拍拍。
陳籬聽他用蠻語與族長交談,似乎在介紹兩人身份,在族長懷疑的目光下,秦晌忽然拉過了陳籬,嘴壓了上來。
陳籬只覺柔軟,等發現這是什麼,更柔軟的東西鑽進了嘴裡,於是,禮部尚書陳籬大人,離魂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全然不知。等手裡被放了暖融融的奶茶,他側目看著眼前人,說了一句話。
「我兒今年2歲,剛學會背詩。」
秦晌笑了,說:「陳大人,我幾次見到你拿出脖裡掛的金鎖,定是掛念家中妻兒了吧。」
陳籬愣愣看著他:「啊。」
秦晌握著他的手把茶杯緊緊,勸道:「快喝,這裡還有些喬菜和牛肉,填飽了肚子我們還要趕路,不能久留。」
看他依舊離魂,只得解釋:「剛才族長問我們來歷,我說你是南朝流民,而我是蠻人和南朝人混血,戰時住所被毀,是相依為命的浪人,這才同情我們給點吃的。」
「哦。」秦晌說得含蓄,剛才做的事可一點都不含糊,族長定是將他二人視作契兄弟了。腦袋嗡嗡作響,陳籬一想起與那人親密無間,就渾身不好。
所幸牛肉香氣勾起了食慾,陳籬回魂,不管了,吃虧的是秦先生又不是我,陳籬豪邁地手抓羊肉開吃,秦晌只在一邊笑。
吃了大半才發現秦晌吃得極少,一夜未睡依舊神采奕奕,絲毫不像自己憔悴狼狽。細想就明白,他不顧追兵留在這裡完全是為了自己,不禁眼裡發酸。
「卓統領,不知安然脫險了嗎?」
秦晌甚是輕鬆:「放心吧,卓統領武藝高強,定然已在東灘等我們。」
陳籬突然跪倒在地,對著秦晌叩拜:「秦先生,如今能夠不動兵戎免了兩國紛爭,陳籬叩謝您的大恩。」
「……陳大人請起,秦晌也是南朝人,為吾皇盡忠是人臣本分。」秦晌扶他,卻被拒絕。
陳籬雙目含淚,抱拳懇求道:「秦先生,陳籬有一事相求,您一定要答應我。」
「你說。」
「如今蠻王已死,伊呼金樹不會善罷甘休,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要帶我回南朝,遠比刺殺蠻王難上百倍。我只是一介文臣,不足掛齒,你卻是我朝棟樑必不可少。陳籬求你不要為我拖累,自保回朝,沐將軍!」
秦晌強行將他扶起,按在座上,佯裝生氣地說:「陳大人這樣說,是覺得秦晌護不了你?」
「不不,秦先生……」
秦晌站起,搶過話頭:「算了,線已放長,魚上鉤了,陳大人隨我出去吧。」
話音未落兩名蠻兵闖了進來,陳籬心頭一凜,大叫糟糕,還是晚了一步,頓時心如死灰。
卻見秦晌雙手舉高,聳肩笑侃:「好了,我們投降,帶我見你們大王子。」
帳外,伊呼金樹已帶兵將部落包圍,男女老少被集中在一處,慌張驚恐地看著陳籬與秦晌。
「你們以為逃得出去?這是我北蠻地界,除非沐懷詩親自來救,不然你們插翅難逃。」
「哎,魚自以為餌食懦弱隨意取之,卻不想餌食在漁夫手中,便是奪命利器。」
伊呼金樹挑眉,不屑冷哼:「南羊就是一張嘴厲害,給我殺了他們。」
喝令一出,北蠻兵舉長矛向秦晌兩人攻來。秦晌奪了一人兵器連殺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