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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留在這個世界裡。
言昳坐在車上,往上林書院去,一路上紅的深淺不一的霜葉,在風中如火海般翻湧。
言昳捧著帳冊,道:「你去見到那孩子了嗎?」
輕竹點頭:「剛出生的孩子,小小一團,臉都是皺的。那麼點,瞧不出來像誰。」
言昳:「她能保住這孩子也是命大。若不是熹慶公主和梁栩出的這一遭事,梁栩說不定還會再想細查芳喜的去處。」
輕竹笑:「她們母子都已經按照您的意思,送到了崑山,改名換戶安頓下來。往後說不定會有大用。」
言昳搖頭:「我壓根不指望。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她上輩子只看到了梁栩,而忽視了熹慶公主。越是深挖關於熹慶公主的產業,言昳越發現,這個女人一直鋪設著一張多層次、多深度的大網,將人脈與權力,鋪到了商、軍與官三界。
現在猜測寧波、天津衛水師的艦船是她偷偷辦廠建造的這一點,彷彿只是冰山一角。
但在《慫萌錦鯉小皇后》的故事裡,只寫熹慶公主是個對別人刻薄,卻對白瑤瑤特別寵愛的長姐,只描述過熹慶公主替她在皇親國戚面前出頭如何如何。
言昳也承認,因為她上輩子相比於野心,更希望自己能主宰命運,所以目光總放在身邊那幾個有權有勢卻欺負她的垃圾男人上,沒有多在意過熹慶公主。
不過她也跟熹慶公主有過那麼幾次接觸。
只是熹慶公主把她當做梁栩的姬妾,高高在上,對她不甚在意。
如果對於這樣的熹慶公主而言,言昳壓根不指望芳喜的孩子能有什麼用。只能說留一招,先拿點錢養著,最後用不上就算了。
言昳:「就這樣吧,不用再跟芳喜接觸太多。」她說著掀開車簾,向外張望漫山紅葉。
山光遠隨車,坐在車外腳踏處,言昳掀開車簾往外看風景的時候,他轉過頭來,從懷裡掏了個蘋果給她。
言昳搖頭:「我不吃。」
言昳靠著車門看紅葉,山光遠覺得危險,用手臂撐在車門旁,防止驚馬車停,她不小心跌下車去。
言昳也望著山光遠的髮髻,她在想:山光遠知道她請的何郎中來,自然也知道她策劃了這麼多,但都不怎麼懷疑或者怕她嗎?
輕竹、李月緹不怕她,是因為需要依賴她,而且言昳也掌握了這倆人的性格和心理。
但言昳一直覺得山光遠是個心思深沉,頗有執唸的性格,他年少就一直在追查山家一案,絕對不傻,竟然不會懷疑她超越年紀的心機。
還是說他有懷疑,但因為他也想利用她報仇,所以只沉默的佯裝一切不知。
她忽然伸手戳了一下山光遠的髮髻。
他沒回頭。
言昳又戳了戳:「我覺得你很不對勁。」
山光遠正背對她,心裡一驚。
不太可能,他一直仔細偽裝,言昳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仰過頭來看她。
言昳歪著腦袋,道:「這幾日的事兒,你不怕嗎?」
山光遠那張輪廓初現的臉面無表情,半晌吐出一個字:「……怕。」
言昳嗤笑:「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山光遠又指了指自己和她:「怕你。有朝一日。殺我。」不,是怕你有朝一日討厭我。
他身後全是火海般的紅葉,言昳忍不住想起上輩子臨終前見到他的模樣,比現在可怕,也比現在生動。山光遠表現出的幾分弱勢,可不會讓她心軟,她靠著車門,眼神依賴歡喜,心裡滿不在乎的哄騙道:「我怎麼會殺你,你現在是我手邊最得力的幫手了。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山光遠:「……」如果不是知道她也重生了,這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