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太陽(第1/2 頁)
兩人在富春樓二樓臨窗一桌坐下,紀蓁的心情不復來時那般愉悅,直接掏出那本世家公子畫冊,扔在俞伯君的面前。
“你在上面。”紀蓁懶懶道。
俞伯君拿起畫冊,隨手翻閱,看到有一處被紀蓁用一片書籤夾住,翻過去一看,果然是他的畫像。
他將畫冊攤開放在桌上,人往椅背上一靠,同懶懶回問:
“怎麼,我固然貌醜,但忠勇侯府好歹也算世家,我這俞小侯爺好歹也算是個世家子弟,不能在上面?”
紀蓁原本因九皇子的關係,淡了那幾分想要調笑俞伯君的心思,在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前,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笑嘻嘻地將俞伯君上下打量了一番,拋了個媚眼,使壞道:
“哪裡醜了,明明膚白貌美,溫婉可人。此畫師技法高超,將你都給畫活了。”
“哼。”
俞伯君冷哼一聲,忽然發難,嘭的一聲合上畫冊,垂眸斜睨了紀蓁一眼,涼涼道:
“屬下自知貌醜無鹽,比不得殿下府中良人,殿下不用這般調侃。”
南越男子向來崇文,窄腰文弱的白面書生之姿尤受追捧。
是故,南越的男子一個個寧願不吃飯也要把自己餓瘦,再穿個略顯寬大的廣袖長袍,方能體現自己的瀟灑風流。
而為了白,更是出門打傘,在家敷面,只恨不得躲著太陽走,生怕把自己曬黑一絲一毫。
可俞伯君不同,他天生魁梧高大,就愛舞槍弄棒。忠勇侯對他很是溺愛,對他這與普通男子完全相反的喜好,不但不阻止,反而找了教習武師像模像樣的學了起來。
就這樣本來還算白淨的面板,這麼冬來暑往的練下來,全變成了閃閃發光的小麥色。一身肌肉更是虯結髮達,整個人看起來像座小山似的,跟那文弱的白面書生已經沒有半點關係。
原本他也不覺有什麼,只是後來慢慢長大了,二房的弟弟俞景熙越發出落的謫仙人似的無垢出塵。兩人只要站在一起,被嫌棄的永遠是他,被追捧的永遠是弟弟俞景熙。
醜若無鹽這四個字在他身上,從京中背到了西北軍營。時不時被葷素不計的調侃兩句,令他難過垂淚。最後,還是紀蓁發了火,將調侃他的人全部打了軍棍,拍著肩膀,對他說:
“你這叫醜?那天下多少男子該羞得抹脖子?就這體格,這武功,是跟著我立功的好料子!這叫天意懂嗎?天意該你沒有英年早婚,來這大西北遇見我,跟我去破北狄,砍了他們老王八的頭下酒!”
從那時起,俞伯君的一腔熱血,便全付給了紀蓁。她是他的太陽,他的光。他心甘情願的追隨她,守護她,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卻沒想到他的太陽從回了京中,竟然也被帶歪了,學會了往府裡抬男人這一套,把俞伯君氣的不行。一大早出門跑了半日馬,心情仍是沉鬱難解,卻沒想到,她還要用這和他開玩笑,俞伯君被氣得眼睛都紅了。
紀蓁被俞伯君這嘭的一聲給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臉,還在愣神的時候,就見俞伯君的眼睛一紅竟像是要哭似的,嚇得她趕緊收了玩笑的心思,一把抓過俞伯君的手,指天誓日地對他說道:
“伯君!聽我說,我絕對沒有調侃你的意思!”
俞伯君紅著眼斜了她一眼,紀蓁痛定思痛地改口:
“那畫師把你畫得那麼白,我看得覺得有趣,就想開個玩笑來著......這畫上畫的哪兒有你本人這樣好看!”
“比你府裡的良人還好看嗎?”俞伯君忽然開口。
紀蓁徹底愣住了,她的府裡哪裡來的良人?京中的郡王府,是大將軍府改建的。她的人馬家當一應都在西北駐地,京中郡王府就只有那麼幾個僕從,哪來的那種公主王孫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