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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是不止是梁栩,男二韶星津也被帶離了金陵。
梁栩必然把他當做人質帶到金陵去的。看來這兩個人,此刻便結下了死仇,韶星津雖然溫潤謙遜,但骨子裡很有尊嚴,怕是覺得自己作為人質的這段經歷十分屈辱罷。
書院熟人一下子少了很多。
連寶膺也沒來上學,言昳甚至不知道寶膺是不是在公主府。
能來上學的,除了白瑤瑤,就只有言涿華了。
他好像是被他爹打怕了,終於開始仔細學習。當然也可能怕的不是爹,而是世道,見識過了他爹在派系洪流之間的不易,言涿華可能有種不能糊弄下去的感覺。
言昳沒有藏拙,在申字班成績是極為突出的,只是有些經學、策論的科目,她實在沒興趣,壓根就考試亂答亂寫,總分就被扯的也不算太高。
言涿華幾次都央求言昳給她補課,言昳沒同意。
畢竟言昳一對一小課堂僅有的名額,給了終於愛學習了的阿遠同學。
言昳之前覺得山光遠對學習挺不熱絡的,她明裡暗裡勸學好幾回,苦口婆心,他也興趣缺缺,反而有時候會用一種「小文盲你也來教我」似的眼神看她。結果沒想到金陵那夜暴動之後,他竟然主動問她某篇文章的含義。
言昳覺得孺子實在可教,乾脆在書院的時候,每天教他半個時辰。
反正這半個時辰她不教他,也會看著報紙或話本子,而後一不小心就吃多了點心,晚上後悔的在床上打滾。
山光遠是真的聰明,一學就會,言昳記得上輩子有人說,山光遠是山家的痴傻兒,她當時就不信,現在更不信了。
他這學習速度都已經可以用「天才」來說明瞭。
只是這位沉默寡言的小天才,別在她講課的時候發呆就好了。言昳已經不止一次,發現山光遠呆坐著,盯著她的手發呆,或者是目光看著她的嘴,卻沒像是在聽她的話。
言昳有幾次真的惱了,上手就拿書拍他手背,手威脅似的在他面前抓了抓:「你再不聽,我就撓你臉了!把你吃飯的傢伙給你毀了!」
……臉是他吃飯的傢伙?
山光遠看著她染紅的尖尖小指甲,想到某些人上輩子沒少撓過他,倒是不算太痛。
但這會兒,山光遠還是搖搖頭,低頭盯著書。
言昳果然得意的笑了,手往桌子上一拍:「你給我好好看書!」
言昳其實也在考慮以後山光遠的專業方向,他可能學一些理工的內容更好,言昳特意從書院的找了些工程、軍備、航海相關的書。
山光遠也有些詫異。
他畢竟已經告知了她身世,言昳便道:「你不是將門出身嗎?我之前不瞭解山家,查了查典籍才知道,你祖上不就是水師嗎?你難道不該學學航海相關的知識嗎?」
但其實山光遠上輩子在陸地打仗更多,他倒是不覺得言昳會懂這些,但言昳雖然看著懶散傲慢,卻竟然真的捧了幾本再讀,甚至她有些讀不懂的,還捧著書去問過先生,在草紙上做演算,讀完了再教他。
山光遠心裡真是又暖又酸,他說不上來,只覺得很愧疚。
他是騙著言昳,不告訴她自己也重生了,言昳才考量著他讀書的機會不多,年歲又小,才這樣一點點教她……
但也就是因為他的欺騙,言昳才肯對他這樣耐心,真要是他說了自己重生,言昳絕對把書往他臉上一扔,來一句「去你的吧!」
他其實知道言昳為什麼不能接受那個曾經的他。
但那些都是抹不去的事情。
但實際上。
言昳主動借工程、軍備相關的書籍,跟山光遠關係也不太大。教山光遠,不過是她用來檢查自己學沒學會的步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