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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早就不在了。
其實趙家跟如今李月緹嫁人時候的李家地位差不多, 算得上中下層的書香門第, 當下沒什麼朝中做官的, 也沒隨上經商的波流,但祖上與白家來往還算密切。聽說趙卉兒和白旭憲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 趙卉兒也去書院讀過幾年書,估計也是那時候跟白旭憲、寶遷都認識。
白旭憲迎娶她的時候, 倆人都不大,成婚完了之後, 白旭憲去京師科考高中, 在京師任官, 趙卉兒與他同住在京師。二人的第一個孩子便是在那邊出生的。
但好景不長,第一個孩子好像是夭折了。時間久遠,言昳前世也沒查出來第一個孩子是怎麼夭折的,但夫妻二人關係似乎大為不好,趙卉兒也有些鬱鬱寡歡,精神不佳,就一個人回到了金陵白府居住了一兩年。
中途白旭憲因為外派的工作,也回了金陵幾個月。
趙卉兒那時候懷上了她。
不知夫妻關係如何, 她前世聽一些白府的老奴說,言昳在她母親肚子裡的時候,這二人倒是回歸了一點濃情蜜意。只是到言昳三歲多的時候,趙家捲入大案,是袁閣老在位期間包括山家滅門一系列大案中的一樁。
趙卉兒請白旭憲幫忙,但白旭憲無能為力,二人關係又降到了冰點。
之後趙卉兒就一直陷入了情緒低落自暴自棄的狀態,甚至閉門不出連孩子也不願意見。趙家倒了之後,她大受刺激,沒半年多便也病故了。
言昳前世甚至還去調了在金陵府衙的黃冊,確實寫的是趙卉兒病故下葬。但沒有葬在白家的祖墳中,而是說跟獲罪問斬的趙家人葬在了一起。
當時戰亂,卷宗丟失了許多,言昳沒查到是葬在何地。言昳因為幼時發燒,也根本記不得趙卉兒的模樣,只知道這是她的母親,更對不出來太多的資訊去找趙卉兒的墓了。
言昳上輩子的懷疑只到此為止。
重生後的言昳,看到那小櫃中的首飾、金銀雖然金額不少,但都看起來是不同時間段存起來,零零碎碎的,也只覺得是病後的母親決定為她攢一筆錢。
而且她也偶爾跟府中人提起過,都有人提及過夫人病了、神智不好了,纏綿病榻很久等等。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稍一聯想,懷疑白旭憲殺了趙卉兒的想法,就如星火燎原,燒的她滿腦子容不下別的!
寶遷有能力替他掩蓋此事,趙家敗落後也沒法替趙卉兒撐腰,白旭憲想要殺妻……易於反掌。
只是他要殺妻的原因是什麼?
到底趙卉兒死前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那封蘇女銀行中的信,是在什麼情況下留下來的?那信中滿滿愛意的背後,是不是更大的絕望?!
山光遠感覺到言昳站在影壁後的陰影裡,身子直的像杆子,她痙攣似的極其細微的顫抖著胳膊。山光遠並不知道她母親的事,手掌想要去壓住她圓潤的肩膀。言昳忽然猛地轉過臉來,一把抓住他手腕,指甲狠狠扣進他皮肉中,枝葉搖擺,斑駁月光就跟大顆的雨水似的落在她臉上。
她眼裡是幾乎要發瘋的怒火——
他猛地怔住,想都不想,猛地用力抱住她肩膀!
上輩子,她露出這表情的時候,人在西北的某座黃沙小鎮中,抓著一把斷了刀柄的匕首,滿手是血的扎進旁人脖頸中……
山光遠當時也是這樣用力抱住她,她卻將那匕首發了瘋似的扎進他甲冑中。
一如現在,她指甲緊緊抓著他背後的衣料,幾乎要劃開夾棉,抓進他肉裡去。
但距離前世種種也有幾年了,言昳也已經重生了,成長了,改變了。她在他懷裡猛地搖了一下頭,鬆開手,一隻手狠狠拍向自己的額頭,咬牙對自己道:「先想想別的、先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