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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滿桌子的香膏胭脂,猶豫起來。山光遠連忙:「別給我亂抹!」
言昳瞥了他一眼:「我要真把你抹成個香香,你那故人估計要哭著覺得你在金陵當小倌兒了。」
她忙忙活活的翻箱倒櫃,從抽屜深處掏出一個墨綠色的嵌玉髮帶,和一根純銀竹葉簪子,鬆了口氣:「我真就這幾樣東西不是紅的金的帶花的。啊,我給你梳頭吧!」
山光遠哪裡信的過她手藝,對著鏡子用力搖頭。
言昳看他如此堅決的拒絕,有些失望的唉了一聲:「要不咱過年玩個什麼遊戲,打個賭。賭輸了讓我給你化妝玩吧。」
山光遠一臉抗拒:「……不要。」
言昳躍躍欲試:「我就想給你化妝玩玩嘛。願賭服輸的,我要是輸了,你可以拿毛筆在我臉上畫王八,總行了吧!」
山光遠:你什麼脾氣我不知道嗎?輸了必然要耍賴,天王老子也未必能在你那臭美的臉上畫畫。最後吃虧的必然還是我。
山光遠:「……不要!」
言昳推了他一下:「我現在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你怎麼這麼玩不開呢!」
山光遠拆了髮髻,對著鏡子利落的重新梳綁了一下,髮帶束好,銀簪橫貫。
言昳還在他後頭左看看右看看,道:「哎呀歪了歪了,哦,現在正好了!」
山光遠瞧著鏡子裡她盯著他的樣子,有幾分不敢多看。
輕竹這會兒也拿著新衣服進來:「昨兒剛做好,還沒讓阿遠試呢。」她打趣道:「怎麼著,今兒如此莊重,是讓阿遠出去相看了?」
言昳擰眉,手指戳了戳山光遠肩膀:「相看?有誰看得上他啊!」
輕竹笑著走過來,端著漆盤:「遠護院快試試衣裳,還有新靴子。哎,就是件外袍,在屏風這頭試試就成了,您裡頭不都還穿著夾襖嗎?」
山光遠確實也很想莊重的去見老鬼,但言昳搞得這樣重視,反倒讓他也不好意思起來。
他去屏風後頭換了件外袍,走出來對著言昳的鍍銀西洋全身鏡照了照,確實也覺得很不錯,身量正好。輕竹正誇著,山光遠回頭,卻看言昳呆著望他。
輕竹噗嗤一笑。
山光遠不明所以:「很、奇怪嗎?」
若說他三十多歲時,是被劃壞了潑墨了的山水,是端貴中透著一絲落魄,硬淨中顯出幾分狼狽。那現在,他就是那千里江山圖畫卷開闊、青綠如滴的最好時候。
言昳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這畫卷前頭覺得好,卻誇不出來,只想重重的「哼」一聲。
言昳眼睛從他窄腰寬肩上挪過去,扁了下嘴:「是衣裳好看。」
山光遠也同意,深綠色緞面圓領袍,袖口領口用了洋貨的絲絨做了鑲邊,低調卻也精細,腰身合適,袖口也做了排扣箭袖,腰帶上是牛皮嵌六環扣,能掛不少東西。
他道:「衣裳是好看。」
輕竹倚著屏風笑的不行。
按照言昳的理論,打扮能帶來自信和氣場,山光遠以前不修邊幅,也並不能體會到這句話。
但當他換了新衣,與孔管事同行去往約見的地點,他確實感覺到這身衣服是一個交代。
交代他這輩子的當下過得很好。
孔管事路上也說:「許久沒見少爺這麼打扮了。當初剛來金陵的時候,瘦的不像樣子,但長個又快,總穿短一截的舊衣裳,十一二歲了還跟逃難似的。」
山光遠點頭:「二小姐讓人做的。」
孔管事一愣,輕聲道:「……不會這事兒您都跟他說了吧!」
山光遠:「嗯。她知道了也很高興。」
孔管事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個因美色會耽誤半輩子的紈絝,眼前一黑:「山小爺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