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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居然也知道了,白秋行拿著手杖不是為了裝老氣橫秋,是他年輕時出過意外,右腿打著鋼釘,手杖是以防萬一,腿疼的時候有個支撐點,而且,手杖是個很好用的防身武器。
就在居然以為,兩個人就這麼過下去的時候,公儀珩昭出現了。
在那段記憶裡,居然發現自己對公儀珩昭的樣子記得並不太清楚,只記得從花房灑落下來的陽光,公儀珩昭就是擋在自己面前的陰影。
她說:「我有一萬種廢了你的辦法,要不你自己選一個?或者……都試一遍?」
在那時候的居然眼裡,公儀珩昭太強大了,強大到她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跟白秋行說,或許,還有幾分……說了也不會管的預感,這一切,居然是自己扛下來的。
就如公儀珩昭後來所說,當時居然跪在公儀珩昭面前求饒,將自己埋到了塵埃裡,貶低地說自己只是個替身,用來懷念陸清染的。
幸好,居然長了一張與陸清染相似的臉。
也幸虧這張臉,公儀珩昭饒了她一命,為了膈應遠在國外的陸清染。
居然不是個能受氣的,既然受了氣,就得報復回去。
之後,就是長達五年的佈置,在不會被發現的前提下,做好了所有的佈置,就連自己出意外都想到了,失憶倒是沒想到,不過也算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所有的東西都只有自己能開啟。
如果失憶,最終會用上自己收集的證據,如果死亡,那些公儀珩昭手腳不乾淨的證據連帶一封遺書,會發到父母的郵箱裡。
無論結果是什麼,居然就算是死,也要拉公儀珩昭一起。
過去的記憶蒙著一層灰,看起來像是在看一場已經知道了結局的電影,失憶後的記憶,倒是帶著一層奇怪的濾鏡,居然想,也許是失憶後的日子都還算過得去,所以沒有跟以前一樣,光是想起來就難受。
失憶後的記憶剛開始很好,唯獨陸清染受傷那一天,記憶再次變灰。
有些傷害終究是已經造成,沒法改變,沒法挽回。
公儀珩昭該死,可她的該死,就像是遲來的正義——於受害者而言,除了快意一笑,毫無用處,並不是公儀珩昭死了,陸清染的手就能回來。
記憶線繼續推動,居然看完所有記憶,記著白秋行說的,等睡醒了要去看公儀珩昭的好戲,於是掙扎著要睜開眼——
窗外陽光明媚,是新的一天了。
——
居然頭上包著紗布,癱在床上發呆,等著白秋行過來跟她聊天解悶。
手術之後還要休養很久,不能吃刺激的東西,不能玩遊戲電腦,怕傷神,居然每天躺著,覺得自己就像一頭待宰的豬,吃了睡睡了吃,只有白秋行來跟她聊天的時候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醫生也建議有人來跟居然聊聊天,本來白秋行覺得自己忙,想讓居然爸媽過來陪著的,居然死活不肯,怕父母擔心。
「都一把年紀了還讓爸媽陪床,多不孝啊,就不,我寧可自己跟自己說話!」居然態度強硬,白秋行又不敢讓她受刺激,只能同意。
只是秦家跟公儀家的權力交接他這邊也得盯著,能來醫院的時間有限,最後還是居然自己跟自己說話多。
其實居然挺慶幸沒人來找自己的,手術後確實是恢復記憶了,只是感覺太過奇怪了,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半是曾經真情實感愛過白秋行的居然,一半是失憶後覺得白秋行就是個工具人的居然,兩邊天天在腦子裡吵,一會兒說反正現在都這樣了不如直接在一起得了,一會兒說白秋行不是良人,喜不喜歡還不確定呢,幹嘛要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
居然每天腦子就在想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不在一起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