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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老太太當時就多問了句,那他來向自己三媳提親,怎麼也不請柳家的表親出個面?
那媒戶語塞了一下,方回道:「盧二郎知道柳大娘子一向敬重老太太,此事也不煩旁人,但憑老太太做主。」
蔣老太太之後便沖了心火。
連蔣黎都看得出來,那盧二郎在母親剛剛返回汴京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請了媒戶出面,可見是早已等了不是一朝一夕。且盧二郎有意於柳大娘子這事柳家那邊半點風聲沒漏過,要麼就是也不知情,再要麼,就是有心隱瞞。
但看這盧二郎好像對柳大娘子的心思這樣清楚,任誰聽了都會懷疑這並非是他的一廂情願。
金大娘子因為是當家主母,知道的又要多些,自從蔣家三爺世通意外去世後,蔣老太太為了緩解兒媳的憂傷孤寂,每年都會特意讓對方回孃家住段時間,連兒子也是一併帶回去的。
但從四年前開始,她回孃家住的時間變得短了,回來後也不像以前那麼不愛出門,有時一個人帶著女使會出去逛逛,回來的時候心情也看著不錯。
而如媒戶所言,那時,也正是盧二郎來到汴京的時候。
她明白阿姑大約也是想到了,所以才會覺得失望。
只見蔣黎輕撫著母親的心口順著氣,溫聲勸道:「娘,其實三哥哥也走了這麼多年了,三嫂嫂還年輕,咱們家也沒有圈著人家的道理。」
蔣老太太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也不是那刻薄的人,她難道不知麼?這樣背著我與人家交往,萬一鬧出點什麼,她自己要如何自處?偕哥兒怎麼辦?你三哥哥泉下有知又情何以堪?」
「那姓盧的小子這樣火急火燎地來提親,外面人知道了只怕都要以為是我這個老太婆耽誤了人家。」她說著說著,眼中已有了淚光,「我從沒想過要她把大好年華都搭在咱們家,難道這些年我待她,不值得一個誠心誠意麼?!」
在蔣老太太看來,這簡直就是人家生怕她阻礙,所以先下手為強地來堵她的口,她又如何能受得了被自己真心對待的兒媳這樣防備、算計?
所以她與那媒戶說話時雖鎮定,但轉身就因受不住這一激,給氣倒了。
蔣黎忙又給她順了順心氣,勸道:「娘,您先別急,這事我們還是也聽聽三嫂嫂的說法。」
金大娘子也附和地道:「我看還是我先去和慧娘談談吧,她可能也擔心阿姑再受氣,此時指不定怎麼惶恐不安呢。」
蔣黎覺得這樣也好,畢竟她二嫂嫂也是嫁進來的,有對方出面,可能這樣三嫂嫂更容易說出些實在的心底話。
金大娘子見蔣老太太沒說什麼,知道阿姑這是默許了,於是告退後便直接去了柳慧娘那邊。
她過去的時候,發現柳大娘子才剛剛哭過,眼圈兒還是紅紅的。
金大娘子在心裡默嘆了口氣,走到對方面前,扶著她一起坐了下來。
柳慧娘也沒等其開口,已先說道:「二嫂嫂,我的確是不知道他會遣媒戶來,我早同他說過我不會離開蔣家的。」
金大娘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撫慰,又緩了緩,方和聲接道:「慧娘,你同我說句實話,不提親事,只論心意,他到底是不是一廂情願?」
柳慧娘微微一頓,咬著唇沒有說話。
金大娘子就明白了,於是再問道:「我聽說他還未娶過親,這幾年可是在等你?」
柳慧娘一聽,眼淚又開始忍不住往下掉。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已難掩哽咽。
「二嫂嫂,我是真心喜歡過三郎。」她說,「可是……可是這些年,我也是真得很寂寞。」
柳慧娘用手裡的巾子在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說道:「每次我想起我倆從前的回憶,睡他睡過的枕頭,我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