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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鬱人生第一次給別人當保鏢,不僅不生氣,還非常得意,最後柏舟安然無恙地回到車上,楚子鬱心裡一陣莫名的成就感,事實上柏舟粉絲的素質超高,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關上車窗,楚子鬱先緊緊地抱了柏舟一下,柏舟一邊回抱他一邊笑著問他怎麼了,楚子鬱卻說:「他抱你了。」
「啊……那是粉絲。」
「粉絲就能抱你嗎?我也是你粉絲。」
「所以我也讓你抱啊。」柏舟順著他的話說,楚子鬱反而氣得臉都黑了。
見他粗喘著氣不說話,柏舟忍俊不禁,稍微撤了點身在他側臉的傷痕上親了親。
「但是這個是哥哥專屬的。」
楚子鬱沒忍住,一口咬在他頸側,在那兩顆小痣的位置留下一圈齒痕。
柏舟悶哼一聲,語氣像是抱怨,又像是無奈:「這個也是專屬的……」
「不要吃醋了。」
其實現在楚子鬱的醋意已經溫和了許多,跟以前相比甚至算得上是毫無攻擊性,他依稀想起被楚子鬱關到養滿鱷魚的水牢裡那種感覺,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楚子鬱以前總愛因為醋意大發打他,打得很痛,這個他還記得。
他不知道楚子鬱為什麼那麼愛吃醋。
「是因為不信任我嗎?」
柏舟的語氣瞬間低落下去。
「怎麼會?」楚子鬱指腹摩挲著自己留下的齒痕,抵住柏舟的前額,沉默了幾秒,才說,「其實是因為不信任我自己。」
「為什麼?」
「……」
柏舟吸了吸鼻子,撇開臉,不和楚子鬱貼著額頭了,楚子鬱又連忙追上來,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躲。
「……因為我比你大八歲。」
「可是哥哥又不顯老。」
「前幾天才拔了一根白頭髮。」
「那是因為哥哥每天的工作時長嚴重超標了,才不是因為老了。」
楚子鬱聽了這話,居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正好這段時間也是柏舟的假期,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旅遊了,上次去濱北,也只是短暫地透透氣而已,回來還給他自己添了一肚子火,憋在心裡還不能說。
「我們去溫暖的地方過冬吧。」
「像候鳥那樣。」
他向柏舟提議,而不是強制性地把他帶走。柏舟也察覺到了他的努力,於是笑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乾脆飛得遠一點,去南半球吧。」
「是嗎?我還想自駕來著,既然去南半球的話那就算了……」
「哥哥沒有飛機駕駛證嗎?」
「那種東西我怎麼會有啊?」
「什麼?哥哥在我心裡是無所不能的啊!」
「除了開飛機!」
「哈哈哈……」
柏舟抱著楚子鬱大笑起來,楚子鬱不知怎的也跟著笑,胸腔低低地振動著,笑聲混合在一起,心跳的頻率也逐漸趨同。
柏舟很粘人地親他,卻不讓他親,楚子鬱覺得不公平,但又想起柏舟說的補償,於是耐著性子沒有在他身上討回去。
過去的一切過去了嗎?
過去了。
但傷痕依然。
年輕時候在一棵小樹上刻下的刀傷,直到樹木枯朽都依舊保持著清晰的印記,楚子鬱的愛不夠純粹,裡面總要摻雜一些愧悔,當柏舟脫下衣服,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會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在那具身體上捅刀的快感和痛楚。
因為天性使然,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作為運氣極佳的賭龍者,他抓住了人生中最好的一張底牌,由此贏得了牌局。
他抓住了全世界最寬容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