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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璫璫找上他們做委託的那天臨近傍晚,他從工作室出來就蹲到花壇邊不敢回家,他剛挨過一頓打,兩腳光著從家裡跑出來的,下過雨的花壇邊積了灘水窪,他就站在那裡踩水,把腳板的汙泥踩乾淨,然後抱著膝蓋掉眼淚。
邢囂收工早了點,路過把他揪上車,用外套裹住他又濕又冷還被石子劃拉開血口子的腳,經過商店還給他買了合腳的貓貓棉拖,陶璫璫就窩在副駕上抱著棉拖哭,他捨不得穿,怕自己弄髒了嶄新的東西。
程謂聽著邢囂講述感人的愛情故事,玻璃杯裡的茶喝到了底,他搓著杯口說:「他既然能僱人殺害他的前夫,保不準他以後能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別太掉以輕心。」
「不會的!」二樓的護欄突然探出了oga的腦袋,不知道在後面偷聽了多久,他漲紅了臉,眼眶也紅了,很大聲地反駁程謂,「邢囂和那個人不一樣!」
他散發著一身奶茶味的怒氣資訊素衝下來,雖然很生氣,但還是雙手捧著茶壺為程謂添茶,添完茶跑到廚房捧出一碗麥片縮在餐桌旁吃,臉快要埋進碗裡,程謂從餘光掃見鏤空隔斷後的他悄悄用手背抹眼角。
意識到自己有些話說得太重,程謂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跟邢囂說借陽臺抽口煙,菸癮犯了。
到陽臺上一摸口袋才記起煙盒落車上了,於是隻能摸摸陽臺上被精心打理過的花草,花瓣和葉子都沾著水珠子,泥是濕的,應該剛剛才被澆過水。
程謂想起昨晚薛尋野說他容易出口傷人,他覺得自己不適合理性對待人的感情,從他記事起被罵著廢物長大,他就不認同剋制與溫柔同在。
現在又有點改觀,可一深入探究他就迷路。
他可以是個理智的思考機器,但被感情牽著走讓他恐懼。
他捻著片虎刺梅的花瓣,考慮著把工作室的規定稍作改動。罰還是得罰,扣個兩千塊差不多了,全撥去當下午茶經費。
從玻璃門望去餐廳,邢囂還在哄著情兒——應該不算情兒了,陶璫璫被標記過,身上附有alpha的標記資訊素。
正想著找個什麼樂子來消磨一下在陽臺上的時間,兜著的手機貼著大腿連續振動,他那個當警員的朋友給他打來電話,問他家裡那個alpha跟他什麼關係。
「臨時搭檔?行。」穿一身警服的alpha結束通話電話回到客廳,他的同事正在向薛尋野瞭解昨晚製藥廠事件的始末細節,薛尋野知無不言,配合三維坐標系的歷史路徑為他們展開描述,當中真假參半,具體表現為把每一個「程謂」或「我搭檔」稱呼為「我老婆」。
alpha總是對自己標記過的oga有強烈的獨佔欲,從而對oga身邊關係不明的其他alpha抱有敵意,薛尋野聽到那個相貌不凡的alpha警員直呼程謂的名字就暗叫不好,特意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吩咐案件有後續進展就告訴他,不要再刺激他老婆。
「你先到車裡等我。」楚儼拍拍同事的肩膀,等人拎著筆電記事本走了,他以一個放鬆聊天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手臂搭著一邊的靠枕,拿水杯的手勢更像是捏酒杯的,食指在杯沿輕敲,「關於你說小謂暈血這事兒,我保持懷疑態度。」
「先不提他在殺戮基地呆過好幾年,單從他平時接的委託來看就知道不可能。小謂的工作室在某些意義上是和我們警署掛鉤的,他所接到過牽扯人命的委託都經由警署的特批,我清楚的就有不下百件,他是見慣了血的oga。」
「你想說什麼。」薛尋野無畏地直視這個用審視目光打量他的ss級alpha。
楚儼按著被烈焰資訊素壓迫的腺體無奈攤手:「我認為薛先生還隱瞞了些事情——哎我們能不能和平交流,用任何方式威脅警員是違法行為,包括資訊素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