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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出奇安靜,殷零尋了多處才在御書房找到正在作畫的帝君。他眉目低垂,羽睫輕覆,專注得連殷零走到身旁都沒有發覺。
畫卷平鋪在木製桌面,一個目若繁星的女子活靈活現地躍然紙上。
殷零悄悄轉至帝君身後,卻見那仙子般的畫中人分明就是母妃。
&ldo;噗呲……&rdo;她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嚇得帝君怒瞪雙眼憤然轉身。
&ldo;兔崽子,還捨得回來。&rdo;帝君手忙腳亂地遮擋畫卷,肅然若霜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暈。
殷零上手搶過畫卷,邊看邊對著帝君打趣道:&ldo;我都這麼大了,你們還這般繾綣,真是……好生令人羨慕。對了,母妃呢?&rdo;
她方才已在後花園和後宮各處尋過,同樣沒有尋見母妃的身影。
&ldo;她有些事,出宮了,你呢,今次回來是為甚?&rdo;帝君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肅穆。
&ldo;無事便不能回來嗎,看來父君是真不要零兒了。&rdo;
殷零作勢板起了臉,讓帝君臉上頓時浮現幾分慌亂。
&ldo;你分明曉得,父君不是那個意思。&rdo;
&ldo;逗你玩的嘛,我這次回來還真有一事。&rdo;殷零將事情的原委向帝君全盤托出。而他聽後卻只是毅然地搖了搖頭。
&ldo;我是看著子辰長大的,他不至於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曾經是你答應婚約在前,而最後失信毀約的也是你,他才會那般偏執。可即便是那樣,他也讓你回來了,並沒有強迫於你。&rdo;帝君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ldo;我……當時確實是我不對,考慮得不夠周全,我也是氣急了。&rdo;殷零低著頭,抿著嘴,倒是讓帝君說不出狠話。
&ldo;無妨,畢竟他是你的表兄,再怎麼樣,也不會加害於你。&rdo;
&ldo;那此次他為何要用這樣的手段脅迫,分明知曉我和天乾族的關係,還有意要用聯姻逼我就範。&rdo;一想到這些,殷零就有些氣急。
帝君並未直接反駁,而是思索了一陣後,才心平氣和地說道:&ldo;那你就這般確定,這件事,是子辰做的?&rdo;
殷零一下就被問住了。她一時急切,確實並未確認過書信或使臣。其中可否有誤,或者,可否有人故意為之。
&ldo;我去麒麟城一趟。父君,若是過了兩個時辰我還未回來,你可一定要派人來救我!&rdo;
她大義凜然的表情讓帝君只覺好笑,順著她的意便一口答應下來。
殷零帶著蕭何,又帶了幾名宮中的暗衛動身前往麒麟城。只是候了許久,子辰才灰頭土臉地從宮外回來。
他見到殷零時的表情依舊驚喜,只是眸中,少了幾分當日的痴狂。
&ldo;零兒,你怎麼來了。我一直想同你致歉,可都沒有找到機會。中秋時節,聽聞你回來過,可我到凰城時,你已經離開了。&rdo;
他眼底裝滿小心和退讓,根本沒有青嬈口中所述的跋扈張狂。
&ldo;你……&rdo;見他如此,殷零憋了一肚子的話反倒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她疑惑地盯著子辰看了半天,直至確定他不像在撒謊,才板著臉開口道。
&ldo;你為何要逼迫天乾族與你聯姻?&rdo;
&ldo;天乾族?聯姻?&rdo;子辰的臉上掛滿疑惑,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心虛的表情。
&ldo;難道不是你要求的嗎?還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