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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深就拿起刀,手法嫻熟地開始切了起來。
池潔在旁邊看著,覺得欣慰,又覺得有些心酸。念深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操心,加上又不愛說好聽話,所以即便是小兒子,她從前也無意識地把更多的關懷都偏注在了因為當年早產而一直身體比較偏弱的長子身上。
紀川出事的時候,她傷心欲絕,就連喪事都沒有精力操辦,那個時候,是他們父子站在她身邊遮風擋雨。
後來他出國留學,什麼都自力更生,越發凸顯他的獨立。她覺得驕傲的同時,又不由心疼。她每次去看他,見他嫻熟地整理房間打掃衛生洗衣煮飯養花弄草,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自己的兒子很寂寞。
池潔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許念深切好蘿蔔,把盛著的碗遞給了她,頓了頓,說道:「媽,我和簡藍在一起了。」
池潔險些把碗掉在鍋裡。
她轉過頭看著他,半晌,問了一句:「她也這麼愛你嗎?」
許念深笑了笑:「有些話我說不出口,她也是。」
池潔沉默著,心裡卻隱隱鬆了口氣。這世上的母親總是更心疼自己孩子的付出,她還記得當年自己無意中在兒子的素描簿裡發現了簡藍的畫像,那一刻她便已經隱約預感到了什麼,卻又像是怕去證實一般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直到他說要去留學。
比起許崇濤,她有著敏感的直覺,於是私下裡直截了當地問了他是不是喜歡簡藍。
他微有愕然,似乎有些意外於母親對自己心事的洞察,但卻絲毫沒有窘迫,十分坦然地迎著她的目光,點了頭:「我想我對她是和別人不一樣。」
預感被證實,池潔的心情有些複雜,沉默了良久,才看著他說道:「如果她也喜歡你,我不反對你們以後在一起,但你現在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希冀,立刻回道:「您說。」
「你去留學期間,不要和她聯絡,更不能現在就和她約定將來,你答應嗎?」她說完這句話,目光就一直緊緊地盯著他。
她也知道這個要求對已經動了心的兒子很苛刻,別說他現在只是單戀,就算是正兒八經的情侶也未必受得了這種連聯絡都不能有的異國戀。但她偏要提這個條件,一來是想著他現在年紀輕,可能出了國之後就會發現對簡藍的感情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二來,是她確實想到尹喬是簡藍的妹妹就心裡有些膈應,又怎麼能毫無芥蒂地就答應兒子和簡藍在一起?
但她一向明白宜疏不宜堵的道理,年輕人叛逆心重,你越不准他們就偏要,何況她對簡藍也不太瞭解,萬一這姑娘知道了念深的心意後就真拽著他不放了呢?倒不如晾一晾,也許過兩年兒子自己也沒有那個意思了。
果然,他聽了她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失望,但卻很快調整好,微一點頭,說道:「好,我答應您。」
但池潔沒有想到許念深比自己想的還要念舊和執著。她簡直懷疑是不是當初他爸給他起的這個名字不好,可這個名字哪裡不好呢?這名字可是許崇濤當年為了紀念她是在他們結婚紀念日的那個月裡懷上了這個兒子而起的。
念深,其實真的很像他父親。每每想到這裡,池潔又覺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有些時候她都差點忍不住想問他是不是心裡還記掛著簡藍,但卻又幾次欲言又止。
他回國後,她就隱隱有個預感會發生什麼。
到了今天,他終於親口告訴了她結果。
池潔覺得心裡竟然有幾分釋然。
她點點頭:「知道了。」然後拿了瓶料酒給他,「去醃魚。」又道,「下次回來還是一個人的話,就不用來了。」
許念深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笑著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