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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3(3)
這一下大家都愣了,目光又都集中在班長身上。班長是個機靈人,道道多,白剛一來他便看上了這隻大箱子,給它派上了用場。便說,你這大箱子裡有錢沒有?白剛看了看班長,沒有立即回答。不知道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他的錢都在哪裡,能當著這麼多人公佈嗎?想了想只好說:&ldo;沒有。&rdo; 班長說:&ldo;沒錢就好辦。呂南,讓他睡在你和王顯能中間,你們兩邊擠一擠。&rdo;
白剛看見西頭那個大鋪上有幾個人在動,便搬起自己的行李到那裡去。因為已經很擠了,挪動又是一個連鎖反應,每挪動一點,都牽扯到這大鋪上的每一個人,究竟挪動多少,並沒有一個準數,所以每個人都是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真是寸土必爭。終於挪出了一尺半左右的地方,人們便都不動了。白剛看看仍然放不下行李,也睡不下一個人,所以仍然搬著行李愣在那裡。這時那個叫呂南的人小聲耳語說:&ldo;行啦,湊合點吧!你先把褥子被子鋪好。褥子得摺疊起來,我們都是這樣。&rdo;
白剛鋪好被褥以後,經兩邊鄰居幫忙又把包袱、小箱子安排在床鋪底下。這些東西總算有了歸宿,只有那個大箱子,床上床下都放不下。班長便對白剛說:&ldo;大箱子實在沒處放,我給你想個辦法,把我這個&l;桌子&r;拆了,把箱子架在這裡當桌子,怎麼樣?&rdo;
&ldo;行!行!&rdo;白剛連聲答應,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一切都不在乎了,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班長面前那個桌子,實際是用磚頭搭起來的半截鋪板。拆下幾行磚頭,把箱子往上一架,又穩當又實用比以前強多了。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有了個棲身之地。心裡一踏實,情緒也有些好轉。對這個新環境又陌生又好奇,這時才有心情仔細看看這個屋子,東張張西望望。只見大家都端坐床頭,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很覺奇怪。他不甘於寂寞,看呂南對自己很關心,現在又成了鄰居,便想說說話:&ldo;你是哪個單位的?&rdo;
&ldo;&tis;&tis;廳。&rdo;聲音很小很小,湊在白剛的耳朵邊才剛剛聽得見。
&ldo;也是右派嗎?&rdo;白剛說的聲音就比較大些。他覺得不擾亂大家就行了,又何必偷偷摸摸。
&ldo;誰在那裡交頭接耳呢?&rdo; 班長聲音洪亮,語調威嚴莊重,一改剛才在隊長面前那種馴順卑微的樣子。只是他在屋子東頭,白剛在西頭,燈光昏暗他看不清楚是誰說話。
&ldo;這裡不許說話!&rdo; 呂南小聲說了一句便正襟危坐不再言語,但是也沒有回答班長的問話。白剛見這情況也沒有回答班長的問話,不過也不好再說話了。心情剛剛好一點,重又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原來以為離開原單位,無非是生活苦一點,那種被看管被折磨的日子便會結束了,想不到現在竟連休息時間都沒有說話的自由,這樣下去還不把人憋死?
班長見沒有人回答,便又用洪亮的聲音宣佈說:&ldo;收工回來,每個人都要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床頭上,反省自己的問題,沒事不許在屋裡走動,也不許交頭接耳。出去解手先報告班長,允許以後才能出去,這是規矩。誰再違犯我可不饒你。&rdo;白剛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規矩?都是受了處理的人了,為什麼還不許說話?心中陣陣不平。他看過不少介紹新中國監獄生活的資料和報告文學,裡面說的根本不是這種樣子,這裡不是比監獄還壞嗎?
他蹲過國民黨的監獄,就在那個古城的西南角。日本剛剛投降,人們正在歡欣鼓舞慶祝抗戰勝利的日子裡,那時國民黨軍隊還在遠遠的大後方,國民黨的大員也沒飛過來。只是幾個所謂地下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