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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泊雅繼位以來,性格殘暴,殘害忠良,不分青紅皂白,苛政猛如虎,自然要重新規整才能綿延大陳的壽數。
鍾泊雅被這表面看起來豪華,實則顛的厲害的馬車震得頭昏昏,吃下去的早膳也在他的胃裡晃動,不消片刻,吐了馬良一馬車。
鍾泊雅站在路邊垂著傘,看著馬良顏色暗沉的叫小二去買新馬車,有點想笑。
被你的馬車顛吐的人是我,怪我咯?
鍾泊雅打著傘看著天邊飛起的一隻黑色的鳥兒,神色平靜。
從他們找上門的時刻,鍾泊雅便示意暗衛不要跟隨了。
他手上沒有刀劍,唯一算得上的便是頭上的一根玉簪。
反正薛延能找到他的,他驕傲的想。
沒有誰能勝過大陳的戰神了。
鍾泊雅前半生都在平京過活,從未見過那樣大的船。如平地高樓,船大的將整個羅軒齋搬到了上面。歌舞昇平,換了個地方更有風味了。
鍾泊雅踩著踏板,垂著頭,身邊的人熙熙攘攘,皆為財色聚,皆為財色散。
「馬公子!你這是得了什麼新的妙人嗎?連面都不捨得露了?」
馬良笑笑,道:「何公子慎言!」
何公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訕訕的閉上了嘴,轉身走了。
鍾泊雅看著這綾羅綃段,不免有些悵惘。他燒了一棟羅軒齋,還有一個羅軒齋。
這次的這個更加的富麗堂皇,令人咋舌。
他是個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的皇帝,從他上位後,國庫都扣扣巴巴的。他的精打細算的過日子,所以宮宴能省的不必要的開支皆省了。
他雖然是個皇帝,卻像個後宅老婦一樣,為了省出點買米錢,拿著算盤敲敲打打。只不過他的宅院是整個天下,他的買米錢是前線將士的軍餉。
他從不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得有過尊貴,也不曾覺得自己這個皇帝有多居高臨下。所以他也不曾真正的享樂過那些皇帝的荒唐生活。
不曾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人過得比他這個皇帝還要瀟灑快活,還要恣意生平。
真真是叫人嫉妒。
叫他這個大陳的皇帝嫉妒的恨不得抄了九族。
第33章
馬良帶著鍾泊雅穿過喧囂的甲板走進船艙,守在門口的龜公見到馬良恭敬的讓開了路,馬良似乎很受用這種恭敬,頗為驕傲的揚了揚自己的頭顱。
鍾泊雅隨著他走進一處廂房,廂房很大,處處都是紅綢在暈黃的燭光下旖旎又蕩漾。
鍾泊雅落下坐,只著了輕紗的侍女魚貫而入為他布上果盤菜蔬,斟上美酒。
鍾泊雅不喜這樣的作風,自己如此,對別人的要求亦是如此。如若讓他知道,哪個大臣敢這樣享樂,他早就讓他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了。
他看著面前精緻的食盤,白紗下的唇輕挑。
燒一次是燒,燒兩次也是燒,有什麼區別呢?
他只坐著,對面的馬良早已拿不住寂寞抱著一名侍女開始挑弄,兩人如膠如漆的交纏在一起,視鍾泊雅於無物。
鍾泊雅也視他們於無物般,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奈何兩人那毫不遮羞的聲音連綿不絕的湧入鍾泊雅的耳內。
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竟有人將鍾泊雅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鍾泊雅望向來人,此人身仗高挑,從背影看上去確是個正直的人士,可此人穿著輕挑放浪,鍾泊雅看著都覺得他袒胸露乳的不適合方才那句正直的不像話的「不知羞恥」。
馬良立馬放下懷中侍女,起身作揖,「主子。」
鍾泊雅這才給這人多了點餘光,這人只敞著一件青色袍子,慵懶的邁著步伐從內屋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