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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夫人在知道自己最出息的侄子真實的死因的時候,就覺得胸口悶痛,喉間腥甜,在聽到自己這個長子說自己狠毒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賈政這時撲了過去大喊:「母親!」剛要讓人去叫太醫,又想起現在的情況,當即惡狠狠地看著賈赦道:「你這是一定要逼死母親才罷休嗎?」
賈赦看著賈母吐血,其實心裡是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退縮的,這是他多年養成的本能,母愛,哪怕是假的,他也奢望賈母能施捨給他一點,這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但是,賈政的指責卻讓他立馬清醒過來了,他若是繼續糊塗下去,自己的兒孫就該跟自己一樣永無寧日,不,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有孫子了,所以,他必須得做出取捨了,母愛既然這麼貴重,他遙不可及,那他就舍掉不要了。
賈赦眼中情緒的變換,都被賈母看在眼中,她心裡有些埋怨自己一直疼愛的小兒子,實在是不會看臉色,但到底是捨不得訓斥,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前。
賈母的想法,賈赦不用想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當即心裡更是冰冷一片,直接對賈政道:「行了,別拿糊弄老太太那一套跟我說話。」
「以前是我傻,為了可笑的孝道隱忍,明知道你是假正經,裝得道貌岸然,卻也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不去拆穿你,任你頂著老太太幫你打先鋒,然後佔便宜。」
「但現在卻沒那個必要了,老太太愛偏心誰偏心誰,我賈赦不需要了,但該我賈赦的東西,你假正經以後也別想佔去一點兒便宜。」
「今天,咱們就分家,該是誰的是誰的,把賈珍叫來,把帳冊也拿去族裡統算好,你們這些年密下的東西,也痛快兒吐出來,當年晚寧走之前,可是留了底帳的,誰也別想抵賴。」
賈母這會兒吐出血之後,倒是輕鬆了不少,當即怒喝道:「做夢!我老婆子在一天,榮國府就不能分,否則我就去御前告你不孝!」
賈赦很是硬氣地回道:「成啊,那到時候我就去御前請皇上幫著分辨一下,誰是誰非,史家害得我賈赦險些斷子絕孫,想要史鼒一條狗命就算了結?做夢!」
「去算一算,賈政治家不嚴,讓妻子使用禁藥害了嫂子一命,現在又來害我孫兒,還私下主導放印子錢迫害百姓,這樣的家人,我賈赦是該繼續眼瞎的愚孝,還是該大義滅親忠君為上?」
賈政看著賈赦滿眼的狠厲,又想到當年他為了報答太子對他的庇護,拼著魚死網破,頂著被除爵的壓力,應是將自己被利用造成太子誤會,才闖下滔天大禍的事情揭露。
此時的賈赦,一如當年一般,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他怕了,他沒有賈赦的狠,於是,他滿臉哀傷地看向賈母:「母親!」
賈老太太看著這樣的小兒子,說一點兒不失望那是假的,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就是讀書讀傻了,她不得不妥協道:「好,好!我老婆子以後就當沒生過你這個畜生,我的私房你一點兒也別想得到!」
賈赦嗤笑一聲道:「我從不奢望那些,我想要的,一直沒得到過,現在也不稀罕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要你一點兒東西!」
接著,又對賈璉道:「璉兒,去寧國府,讓珍兒過來,咱們今天就斷個乾淨!」
賈璉現在對老太太和二房可以說是恨之入骨,聽賈赦這麼說,趕緊答應一聲就往外跑,生怕慢了,他爹又被忽悠地反悔。
一直看戲的奉常夫人這時開口道:「賈老太太,你們家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們自己慢慢解決,現在就算算我妹妹的帳,還有,晚寧留給璉兒的東西。」
賈母知道,現在辯解已經沒有意義了,於是開口道:「你也聽明白了,老大家的事兒,跟我無關,要找就找王氏去,至於那些東西,不會少一個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