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翁婿之情(第1/4 頁)
沈天挐很惆悵,若他是個老煙槍非要將肺抽爆不可。
身為人父,他已不知先前所為是對是錯。
只得不斷嘆息,怎就攤上了個齊麟這樣的女婿。
要說起這女婿,倒也沒什麼不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管教。
既無法管教,也就不在可控範圍,他這個做老丈人的自也說不上什麼話。
齊麟偏偏又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其眼界、謀略、膽量等也皆使沈天挐終日忐忑不安。
或許,沈天挐一開始就錯了,不該顧及什麼北疆安危,更不該考慮什麼鎮北軍。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怕也斷無迴轉。
自沈安若與齊麟成婚以來,沈天挐便就活在自責中,他一邊恨自己將女兒扯入是非和險境,又一邊慶幸著鎮北軍能與原五萬京畿駐軍形成統戰局勢。
如今,去除掉齊麟調往景都京畿駐軍大營的一萬軍力和築造夙城的十萬人馬外,留守在天瑙城中的軍力還足有三十二萬人。
況且,自己的女婿已然下令張貼了招募新兵的告示,想來鎮北軍還會繼續壯大。
邊境城防是穩了,北疆和朝廷也可高枕無憂了,可他卻日日懼怕著齊麟會再整出些什麼么蛾子來。
萬一齊麟真有了什麼“奇思妙想”“陰謀詭計”,他這個做老丈人的那是說也說不得,管也管不得,想持鞭教訓一番更是不可能。也唯有眼巴巴地看著,聽之受之。
他不敢想下去,越想越煎熬,越煎熬就越想飲些酒,最好能醉生夢死,萬事勿擾。
然,他身為虎崖關鎮邊守將又怎能整日爛醉如泥呢?
一旦貽誤軍機,也是殺頭,甚至要被滿門抄斬的重罪。
索性,他習慣了小口慢飲,一次一小口,每次都要呆滯良久,才又飲第二口。
現在,他就在抿著小口酒,眸光無神,精神渙散,披頭散髮,甚至連戰甲都懶得穿。
以至於齊麟求見時,他一陣驚慌,先是命其在門外等候,他自己更是手忙腳亂,先套戰甲,再捋鬍子,手掌溼了水在頭上一陣亂抹...
儀容有了,大將軍的威嚴也有了,那就跨起官步給女婿開門唄。
可開了門,他又裝起來了,乾脆轉身落座於桌前,自若品茗。
——無論什麼時候,身為老丈人的派頭是不能失的。即便齊麟是鎮北王,在他面前也終是個孩子。
“本王回得匆忙,未能第一時間向父帥請安,還請父帥見諒。”
沈天挐有模有樣地“嗯”道:“王爺日理萬機,晚上一日也無礙。”
齊麟微微緊眉,“父帥已知曉...本王是昨夜回來的?”
沈天挐微微點頭,“剛知。”
齊麟展顏,緩步湊上,“父帥,我今日前來是有件事需要與您商討...”
“不急。”沈天挐猛地抬臂,打斷了齊麟的話,“先坐下喝杯茶再說。”
齊麟拱手一拜,應聲坐下,為自己添了茶水,細細慢飲著。
沈天挐,突然道:“時至今日,敢問王爺要以何事為重?”
齊麟遲疑了片刻,沉聲回道:“現下時機已成,是該揭開當年父王、母妃身死的真相了...”
沈天挐,忙道:“王爺欲要從何處下手?”
齊麟,緩慢說道:“實不相瞞,國舅張顯寧死後,其兒媳方怡已逃至雲闕門。本王雖不方便見她,但,柳霖霖或能成為突破口。”
沈天挐,驚道:“柳霖霖?她一個昔日的花魁,就算成了趙衍的兒媳,又能發揮什麼作用呢?再者,一個出身於秦樓楚館的姑娘,又怎會可信呢?”
“本王信她。”齊麟直截了當道:“若,連她都不值得信任,恐在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