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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秦歌為自己的淺薄、以及君元瑤的大膽,在心裡咬牙暗罵了聲。
未免當眾失態,秦歌一拂緋色官袍起身。
好在,像這種宮廷夜宴,雖然名義上是為了慶賀太后壽誕,但,為了賓主盡歡、君臣同樂,酒過三巡之後,太后與天子都會離席,臣子們才好放開手腳,盡情飲宴,以免被規矩束縛,處處不得盡興。
暴君和慈安太后早已離開,秦歌離席只需與同袍簡單地說一聲,就悄然離開宴上。
宮人問他,需不需要到偏殿小做休憩,欲為秦歌引路。
秦歌已然中招,想到這鳳曦公主如此膽大包天,在太后壽宴上竟然都敢堂而皇之對他下藥,心裡的警戒線已經拉至最高點,自然不可能相信宮人,隨便什麼地方就跟她去。
婉拒了那位宮人,秦歌遠遠地走出宴席,直到只隱隱約約聽見一絲模糊的談笑與舞樂傳來,確定這裡已經離宴上很遠,才停下已然略微踉蹌的腳步。
他一手扶在假山的石壁上,經過酒勁與走了這段距離運動的催發,秦歌微微喘氣。
他伸手扯了扯官袍。
原本穿得一絲不苟,嚴謹端方的緋色官袍,領口的側扣被解開一兩顆,露出半截修長雪白的脖頸。
解開衣襟的束縛,秦歌感覺氣息終於順了點。
不過,這樣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
眸光一轉,他瞥見不遠處的湖泊,御花園裡不少處這樣的水榭碧湖,此處離宴席已經挺遠,就算跳下去,應該也無人能夠發現,再謊稱喝醉了失足落水便是……
念頭正起,秦歌遠遠聽見呼聲由遠及近,「狀元郎,狀元郎……」
是暴君身邊的大太監夏公公的聲音。
夏公公小跑到秦歌面前,抓住他的手就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狀元郎可叫老奴好找,陛下急召,還請大人跟老奴去一趟龍極殿……」
「夏公公,可知陛下召我是有何事?」秦歌並不想去,可是卻被夏公公給拉著手臂掙脫不得,夏公公語氣是十萬火急,容不得他推諉,「狀元郎莫要再多問了,隨老奴前去即可,咱們邊走邊說吧!」
…
抵達龍極殿,秦歌氣喘吁吁,整個人後背都被汗水給打濕,身上緋紅官袍變得繁重起來。
一向君子端方如玉,輕袍緩帶的美少年竟然這副模樣。
這模樣,分明不宜面聖。
可,著急的夏公公卻顧不了這麼多,將秦歌給一把推進龍極殿,然後關上殿門。
壓根兒沒給秦歌留有餘地!
秦歌:「……」
龍極殿內,好似沒有點上宮燈,光線幽幽昏暗。
秦歌嗅到空氣中一絲浮動著的濃烈血腥氣。
往裡走了兩步,只見暴君支起腦袋坐在榻邊,手裡提劍,身姿慵懶,地上一灘未處理乾淨的血跡,就連那象徵著尊貴的淺金色龍袍上,也濺了點點猩紅的血跡,宛如紅梅盛開。
秦歌不免一怔,這是……
聽到動靜,君沉璧本想叫人滾出去,狹長猩紅的鳳眸睜開,發現是秦歌,已經到了唇上的那個「滾」字,變成——
「過來。」
秦歌面色艷麗,勉強保持著一絲理智,還知道走到暴君跟前後,規規矩矩的給他行了個禮:「見過陛下。」
君沉璧頭疼難忍,閉了閉眼睛,忍住殺人的衝動,命令道:「給朕按頭。」
秦歌約莫明白了,暴君這是頭疾又發作了,還恰好有哪個不長眼的撞了上來。
換作平日,按頭就按頭吧,反正做他妃子的時候,又不是沒按過,但,今晚……
秦歌深吸了口氣,朝榻上的天子走過去,才短短的幾步路,他就感覺腿隱隱發軟,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