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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鳶拿手機撥打電話,餘光瞥到一道黑色身影,她剛要轉頭,後頸一陣刺痛,麻藥的作用讓她眼前一片昏暗……
夏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陰沉潮濕的倉庫,入眼的是一排金屬門,頭頂燈光熾熱,而她身處在其中一個小小的監牢裡,手腳綁上了鐵鏈。
巨大的恐懼像是潮水一般淹沒她,瞬間將她吞沒,她感覺到全身肌肉,每一寸肌膚,彷彿都開始微微刺痛,那是因為恐懼,因為即將到來的幾乎可以預見的痛苦和絕望。
一切來的太快了,白天她還在家裡和母親聊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裡傳來輕鬆利落的腳步聲,還有拖動鐵棒的聲音。
越來越近,他來了。
夏鳶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睛,看著慢慢靠近的周國榮。
周遭一片寂靜,只有他和她,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四目相對。
這雙眼睛,和十年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森然幽冷,眸子陰鷙,殺氣騰騰。
他的目光不同於常人的,是那種類似於地獄而來的深寂和陰冷,散發一直從骨子裡的偏執。
&ldo;十年前,你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片子,沒想到十年過去,變化這麼大。&rdo;周國榮輕笑一聲。
夏鳶不出聲。
&ldo;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江哲的父母嗎?&rdo;周國榮開始自言自語,講述著屬於他的故事。
&ldo;其實我是有個妻子的,我妻子懷孕了,已經九個月了,那天我送她去醫院,卻突然衝出來一堆的警察把我帶走,說了犯下了殺人罪,真搞笑,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後來我才知道,有一個高官指使我殺了人,我成了替罪羊,你知道給那個高官打官司的律師是誰嗎?
你猜到了對吧,就是江哲的父親,他那樣的一個人,嘴巴動了動就讓我坐了二十年牢,毀了我的人生,你說這種人應該活著嗎?&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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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監控錄影,江哲的臉已經是冰寒一片,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心臟彷彿急速下墜,他清楚聽到自己急促空洞的呼吸,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濤駭浪的痛苦,超過了意識和思維,朝著他心頭狠狠地襲來。
江哲一個人回到了公寓,已經是深夜。
開啟門,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對面的樓宇的燈光投射進來,他開啟燈。
地上擺放著兩雙鞋子,一大一小,沙發上還搭著她的衣服。
江哲在原地站了一會,脫掉外套,扯下領帶,直接扔在地上,走向浴室。
有的時候,熱水並不能溫暖人的身體,江哲在花灑下站了一會,關了開關,走出去。
窗外的夜色依舊是幽深黑暗,整個城市陷入了光影交錯的夢,江哲看了一會,轉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睡下。
閉眼躺了一會,倏然睜開眼睛,翻身下床進書房。
書房除了一排擺滿書的書架,還有一排滿是照片的牆,照片裡是最近幾起案子的現場照片。
吳靜顏的照片在最中間也是最顯眼的地方,全身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全是刀傷,漂亮的臉蛋血肉模糊。
他凝神看著,十年前的景象再次在眼前重演。
她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鐵棒一下一下捶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不會致死,卻痛苦無比。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
江哲睜開眼睛,眸子漆黑攝人,轉身拿起電話,按了接聽鍵。
&ldo;餵。&rdo;
&ldo;嗨,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