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人性與理性的分歧(第1/2 頁)

彷彿有什麼東西開始崩塌，陸南柯感覺自己殘存的理智如飛灰般隨風散去，搖搖欲墜，唯有屬於人類大腦的底層機能開始執行，嘗試將這無法理解的一切盡數遺忘。

【調查員一次性損失的理智值達到5點及以上，觸發靈感檢定。】

【靈感檢定：1d100=13。】

【檢定結果（13）不大於調查員的智力屬性值（90），靈感檢定成功。】

然而，越是想要遺忘，那纏綿的毒蛇就越是清晰。

身上是冰冷襤褸的衣衫，耳邊是遙遠到不真實的呢喃，眼前是萬花筒般扭曲變化的圖案，還有那無時無刻不遊蕩周身的蠕動觸感。

一切都歷歷在目，不斷侵襲並壓迫著陸南柯的感官。

恍惚之中，似乎有道熟悉的聲音從腦海深處響起：

“居然……”

【調查員陷入“臨時性瘋狂狀態”。】

【持續時間結算為：2小時。】

【第一階段：瘋狂發作。】

【調查員的瘋狂症狀為：人格解離（智者）。】

“居然是你？”陸玄鴉不知何時坐在客廳沙發上，語氣輕佻。“明明我才是他瘋狂意識的主導，就連他的四個特質中，都有兩個與我有關……為什麼出來的會是你？”

陸南柯不發一言，他神情異常的平靜，臉上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還是說，冷酷到了極點，也會成為瘋子？”陸玄鴉的語氣中帶著譏笑。

“這是當然。”陸南柯終於開口，聲線平淡。“有些瘋子精神錯亂，行事混沌，毫無邏輯；但有些瘋子卻有著自己的行為目的，只是其行事風格與處世準則無法被常人所理解。”

“後者聽著像是理智歸零的邪教徒。”陸玄鴉厭棄地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自認清高，不會將自己比作那些人。”

陸南柯沒有接話茬，反而回答起對方的第一個問題：

“在‘我’先前接受的心理治療中，你是主要的‘治癒’物件，受到了極大的抑制；

“再加上‘我’聽聞露貝爾訊息後就一直在考慮的那件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也與我有關。

“因此，此刻出來的是我而非你。”

“……有道理。”陸玄鴉嘴角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拍了拍手道。“陸南柯那小子就是太執著於‘人’了。只有擺脫‘人’的本質，將所有虛妄的情感盡數拋棄，連同電訊號與神經遞質一起摒除……才能在這條道上走得更遠。如外神那般的高等生物，怎麼會有‘感情’這種拙劣的品質呢？在這方面，他永遠沒有你看得透徹。”

“你的說辭不完全對，但大意確實如此。”陸南柯居然語氣冰冷地贊同了這一點。“若非我需要對理智值喪失後的情形進行考量，我定然會現在就開始設計，以讓‘我’進入永久瘋狂。”

“而且是‘殺死’我，只剩下你的永久瘋狂。”陸玄鴉狀似不屑地低笑兩聲。“我覺得你比我狂妄。可笑的是，陸南柯甚至還在懷疑他自己是否有狂妄的一面……呵呵，他為什麼不懷疑自己是否冷酷無情？明明當初毫不猶豫地殺死了沈知馨，最後居然還怪罪於理智值降低帶來的認知失調……多麼可笑。”

“你真是這麼想的麼？”陸南柯轉身關上了房門，平靜說道。“在建築師的洞穴中，你透過那雙眼睛看到過一些東西。你真的覺得我們都是‘我’本身的一部分？”

“想知道嗎？”陸玄鴉語氣輕慢。“你現在是瘋狂狀態，理智值不會降低。你可以開啟那雙眼睛，看看我所窺見的東西。”

“不了。我需要節省法力。”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陸南柯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他從懷中取出了“馬普洛斯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