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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只剩下方冬陽沒犯過事,畢竟他才十歲。
方誌北砸了魚缸還不夠,掄起凳子就往程遲雨頭上扔,張建才一把拉開了他,木頭凳子哐地一聲砸在了身後的木門上,凳子腿折了一條。
程遲雨身處其間,竟然也不惱火了,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方誌北卻突然奪了他的書包,洩憤似的砸爛了裡面的東西。程遲雨搶救不及,剛搶回碎了一地的木製品,書包也被剪得亂七八糟。
可能看見程遲雨驚慌失措地蹲在地上去撿那些破爛,方誌北才覺得舒心多了,情緒平穩下來,指著他說:“你那點錢,誰看得上眼?我抽屜放了幾百塊錢,好幾天都沒找見,說不定就是你偷走了!現在是錢又不夠花了,連亂咬人都用上了!你真是跟你爸一樣,為了點錢連命都能不要!”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建才又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那小子可太嚇人了,喻老師,你看見沒有啊,外面那扇門被他踹下來半截,我拉都拉不住。”
他嘆了口氣又說:“他們一家是什麼人我們都是心裡有數的嘛,但是小雨不一樣,他已經十六歲了,萬一被他們拐到什麼歪道上,留點什麼汙跡,那不是毀了嘛。”
喻安宵拿豆漿的動靜終於把程遲雨的魂喚了回來,豆漿已經不再滾燙,剛好能入口。
喻安宵很放鬆地靠在沙發上,側過頭看他過於挺拔的坐姿,笑道:“這麼難決定嗎?你嫌我這裡太小?”
“不是。”程遲雨立刻回答,動作遲緩地把豆漿杯握在手裡。手心貼在玻璃壁上,觸感溫熱,很真實。
喻安宵不著急讓他給出答案,時間不早了,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只是勸覺的話還沒說出口,喻安宵就從還未成年的準高中生嘴裡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話。
程遲雨垂著眼睛,竟然在勸告他:“你做決定不要太沖動了。”
喻安宵還樂了,看他模樣認真,也就沒有開玩笑,語氣仍然輕鬆,說:“我不衝動啊。”
“你不衝動就不會說要給我做監護人了。”程遲雨終於轉過頭看他。
他的腰背仍然筆直,握著豆漿杯像握著炸彈。
程遲雨說:“雖然……我每次說你不用費心,你總有理由讓我沒法拒絕,我也知道你是出自好心。但是你把我帶回來,你自己的生活都會被我打亂,不要……出於同情,做這麼一個決定。會很麻煩,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喻安宵看著他固執的表情,竟然在打量他的長相,默默想象了一下這張臉徹底長開的樣子。
不說話不笑的時候總是顯得冷酷,性子也確實過分冷酷。喻安宵起初以為他只是不愛和人親近,卻沒想到他對他自己都不親近。
喻安宵覺得自己提出做監護人和資助的條件,對於此時的程遲雨來說無異於一場及時雨,但是這根救命稻草他不僅不抓,還在勸別人不要衝動。
“你說得有道理,”喻安宵順著他的話,說,“你現在沒了錢,升入一高的成績也不足以減免學雜費,你打算怎麼辦?”
程遲雨抿了抿唇,說:“我會想辦法的。”
喻安宵輕輕笑了一聲,沒有逼得太緊,提醒他說:“先喝豆漿,要涼了。”
程遲雨洗完澡,出於禮貌要和房子的主人打聲招呼再去睡覺。
喻安宵坐在書桌前,電腦的熒光印在他的臉上,為了防藍光,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書房的門虛掩著,喻安宵聽見敲門聲抬起頭,看見門邊探出一個腦袋,就衝他淡淡一笑,說:“洗好啦?我記得你明天是下午的班,睡個懶覺,吃過午飯我送你去。”
程遲雨說:“出了門就有地鐵,我自己去就行。”
喻安宵輕輕一挑眉,沒有堅持,眼睛回到電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