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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停車,來到一棵樹的樹蔭下歇息。
樹蔭下,坐著幾個婦女,一邊說笑,一邊紡線,或是納鞋底、做針線。這兒,
是一個偏僻的地方,住著的又都是一些村民,從來也沒有見過什麼大官。今天忽
然有位大官從這裡路過,穿著奇異,車飾華麗,馬鈴搖脆。自然都感到新奇無比。
於是,那些在田裡做活的,在家裡閒居的,無論是大人或是小孩,都跑到這裡來
看官兒。這一鬧騰不要緊,人們只把個樹蔭下都站滿了。那些納鞋底、做針線的,
自然是把那針頭線腦的都拿在手裡或抱在懷裡了。然而,那些用紡車紡線的人就
不好辦了。她們怕人多踩壞了紡車,往遠處挪又來不及了,於是索性便把紡車舉
起,掛在這棵樹的樹丫上了。
碰巧,在這株大樹北面不遠的地方,有個由高向低的坡坎。一戶窮人家,在
那個坡坎處蓋了一個地窨子房。地窨子房,即一面利用坡坎挖掘成牆,一面再另
砌新牆,上面苫上蓋,這個房子就算成功了。這個房子,從前面看,是個房舍樣,
有門有窗;從後面看,則是一個坡坎,根本認不出是房。這會兒,由於前來看官
兒的人多,再加上喧嚷聲大,把正在附近吃草的一個牛犢嚇驚了。那牛犢兒沒處
去,就沿著那個坡坎跑到了這家地窨子的房頂上了。
這時,紀椒坡的老伴正巧一抬頭,看見了搖掛在樹上的紡車;一回身,又看
見了跑上地窨子房頂的牛犢兒。於是,她心機一動,拉著紀椒坡的衣袖,說道:
&ot;你看,這不是車上了樹、牛上了房嗎?咱們就住在這兒吧!&ot;紀椒坡聞聲,看了
一看,接著又打量了一下這裡的地形地貌。單只見,這裡雖遭兵燹,但小鎮還算
屋舍完整,古風猶存。它三面環河,一面著陸,交通豁達,樹木繁蔭,物產豐饒,
真也是個好地方。隨即他打聽了一下,這兒名叫景城,於是便在這兒定居下來。
這就是獻縣紀姓的始祖。
經過二百餘年的子孫繁衍,到了清代時,紀氏人丁興旺,已成了獻縣屈指可
數的大姓氏之家了。
當時,獻縣紀氏有兩大支,一大支在景城,一大支在崔爾莊。崔爾莊,在景
城東,相距三里許。析居在崔爾莊的一支,人丁更是興旺發達,到清代康熙年間,
已有幾百口人,成為周圍數十里內較有影響和氣勢的望族。而&ot;崔爾莊紀&ot;的子孫
中,科舉入仕的人多,比&ot;景城紀&ot;還有聲名。傳到紀潤生這輩,&ot;崔爾莊紀&ot;地位
就更加顯赫起來。
紀潤生名珏,是紀椒坡的十世孫,清貤贈中憲大夫,官至刑部江蘇司郎中,
加三級累贈光祿大夫。
紀潤生的子王氏,是河間縣增生王雲鶚的女兒。她生了兩個兒子,大的叫
紀天澄,小的叫紀天申。紀天申又有四個兒子,長子叫紀容舒,次子叫紀容雅,
三子叫紀容恂,四子叫紀容端。
紀容舒,為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恩科舉人,歷任四川、山東二司員
外郎、刑部江蘇郎中、雲南姚安軍民府知府,加三級授奉直大夫,晉封中憲大夫,
累贈光祿大夫。他又是個文學名士,著有《唐韻考》五卷、《玉臺新詠考異》十
卷。
其夫人張氏,誥贈宜人,晉贈恭人,累贈一品夫人。到了這時,他家已是三
代一品,極享盛譽。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