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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指縫裡看見帕加尼車剎停在她手邊，程浪移下副駕駛車窗，偏頭對她說：&ldo;上來，送你回去。&rdo;

這男人還挺能忍，居然沒被她氣走。

徐翹微微一愣，愣過後立刻擺上臭臉，抱胸看著他：&ldo;小程總日理萬機，怎麼這會兒給人當起司機？&rdo;

&ldo;因為已經是夜裡了。&rdo;

&ldo;……&rdo;

她之前一定在眼睛裡裝了什麼美顏濾鏡，才沒發現這狗男人一張嘴那麼能懟。

徐翹服氣地點點頭，心說懟不過還跑不過嗎，頭髮甩甩大步走開。

結果事實證明她也確實跑不過‐‐帕加尼以龜速遊刃有餘地跟上了她，大有步步緊逼的架勢。

徐翹把高跟鞋踩得咚咚響，使勁兒想蓋過這陰魂不散的引擎聲，踩了會兒覺得好虧，他無所謂怠速傷車，她還怕糟蹋鞋呢，於是又停下來：&ldo;小程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昨天怎麼教訓人的了？還是您原來是個雙標主義，其實自己很享受被人&l;說三道四&r;的感覺，所以大半夜這麼招搖地做&l;惹人非議&r;的事？&rdo;

程浪踩下剎車，答非所問：&ldo;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rdo;

&ldo;我是吃你家大米還是呼吸你家空氣了？你這社會責任感倒是挺強啊，是不是大馬路上隨便哪個獨身女性，你都要逮著護送一程？&rdo;

&ldo;李年達是我的員工。&rdo;程浪忽然沒頭沒尾地說。

&ldo;什麼？&rdo;

&ldo;在酒吧跟你起衝突的醉漢是蘭臣開掉的員工，所以對方動手可能不是巧合，而是藉機撒酒瘋遷怒，這麼說理解嗎？&rdo;

徐翹一愣：&ldo;不理解！人是你得罪的，憑什麼遷怒到我頭上？&rdo;

&ldo;你說呢？&rdo;

&ldo;……&rdo;徐翹氣笑了，&ldo;他以為我是你女朋友？&rdo;

程浪似乎因為她直截了當的用詞稍稍滯了滯，沉默一晌才點點頭：&ldo;也許。&rdo;

徐翹歪著腦袋回想片刻，記起來了，那醉漢撞上她的第一時刻確實沒有發作，而是在看清她的臉後錯愕了一剎，這才開罵動手。

&ldo;可是他怎麼會認識我啊？&rdo;

&ldo;你每年在蘭臣百貨的消費記錄，很難不讓人記住。&rdo;

&ldo;……&rdo;

&ldo;昨天在國展中心的表現，也令人印象深刻。&rdo;

&ldo;……&rdo;

這平靜中帶著些微嘆息意味的語氣，&ldo;自己有多不平凡心裡沒點數嗎&rdo;的潛臺詞呼之欲出。

徐翹噎了半天反駁不上來，恨恨跺跺腳：&ldo;我怎麼這麼虧啊！&rdo;‐‐女朋友的權利沒享受到，義務倒是給盡了！

程浪解開安全帶下車，替她拉開副駕車門：&ldo;所以你現在上車，或許能少虧一點。&rdo;

第16章

在考慮好上車或不上車之前，徐翹先&ldo;不看不知道，一看氣一跳&rdo;地一眼瞄見了駕駛座和副駕之間升起的隔板。

女孩子第一次上陌生男人的車，是不是應該警惕點‐‐這遙遠的鬼話回放似的在她耳邊驟然響起，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還帶嘲諷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