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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高瑞說了，小程總讓大家準點下班，偌大的總裁辦還是沒一個敢走，大家吃過盒飯就繼續埋頭做事，生怕一不留神，自己也成了集團內鬥的犧牲品。

倒是高瑞知道，李年達的事根本沒在程浪心裡激起一絲漣漪。

所以等到程浪的晚飯時間，他偷閒回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撥了一通影片電話。

螢幕那頭是位穿白大褂的英國醫生。

&ldo;cheng最近還好嗎？&rdo;史蒂芬問。

&ldo;還是老樣子，一和女性產生親密的肢體接觸，就會出現一系列缺氧症狀。&rdo;

&ldo;嘿，別這麼嚴肅，心理疾病的治癒是非常漫長的過程，通常我們說，沒有惡化就意味著好轉。&rdo;史蒂芬神情輕鬆，&ldo;那個女孩呢，你上次說，cheng聽從了我的建議，回國後已經開始循序漸進地嘗試脫敏，哦，那天說到他去接她下班，後來怎麼樣？&rdo;

&ldo;他為避免開車時發病出事故，在車上安裝了隔板，等那女孩睡著才嘗試著撤下。那次情況還算順利，但後來……那女孩跟他想像中大相逕庭，對他來說，她可能太過奔放了些。&rdo;

&ldo;奔放？&rdo;

&ldo;對，比如今天，她主動抱了他，他就對她發了火。&rdo;高瑞聳聳肩。

史蒂芬像聽見什麼笑話：&ldo;別開玩笑了，難道他在盼望一個保守的女孩治好他的病嗎？聽我的，你絕不能讓他錯過這個主動抱她的女孩。&rdo;

&ldo;這恐怕有些難，今天和她分別後，他看起來心情很糟糕，我不敢刺激他。&rdo;

&ldo;不，你們不能總是寵著他，他現在需要走出舒適區接受刺激。而且他糟糕的心情，或許正因為他在思考‐‐如果他是健康的，這個女孩的性格說不定會讓他感到愉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高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可是對方被他傷了心，可能不會再來找他了。&rdo;

&ldo;那就讓他去請她原諒。&rdo;

&ldo;這就更不可能了，他不會自找麻煩。&rdo;

&ldo;在愛情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推他一把吧，高特助。&rdo;

結束視訊通話，高瑞對著窗外的夜幕長嘆了一口氣。

他不確定史蒂芬的建議是否會奏效，但只要程浪有機會治癒，刀山火海都值得一闖。

這麼久了，他已經記不清原本的程浪該是怎樣的人。

在這個圈子裡，男人調侃他風流，女人誇讚他紳士，可高瑞卻覺得，他風流的表象，更像是用以隱藏軟肋的鎧甲，而他紳士的核心，正是為瞭解釋：一個風流的男人，為何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對程浪來說，這&ldo;風流而不下｜流&rdo;的逢場作戲似乎已經是深入骨髓的習慣，但凡露於人前，他就無時無刻不在精確計算浪子和紳士這兩種矛盾品格之間的平衡。

這些年，他的病情反反覆覆，從前惡化的時候別說肢體接觸，連與異性簡單的面對面對話溝通都成問題。

高瑞也迫切希望，有人能夠徹底摘除他身上這顆不定時炸｜彈。

只是程浪顯然並非任人擺布的人。

用簽字筆敲了半天腦殼，高瑞正愁眉不展，一通電話打了進來：&ldo;老高，你下午託我打聽那事兒，打聽著了。&rdo;

高瑞慢慢挺直了背脊。

下午在醫院那會兒，程浪把他叫到走廊，讓他去打聽打聽，趙寶星小學時候到底對徐翹做了什麼，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