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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憶手臂用力，將她向上託了託，&ldo;急什麼，第一百件禮物我還沒有送。&rdo;

&ldo;啊？這房子不是嗎？&rdo;陳陳嘴巴張成o型，驚訝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ldo;這套房子，送給你裝之前的九十九件禮物，還有以後的很多禮物，還有我。&rdo;周時憶舌尖輕頂了下腮幫，莫名的，有些緊張。修長的手指伸進大衣口袋，他慢慢掏出一隻酒紅色天鵝絨禮盒。

陳陳呼吸突然都停滯，腦中懵了一秒才重新聽見周圍的聲音。她手指無措地理了理頭髮，又在衣擺上蹭了蹭，左腳踩著右腳，一時間緊張到甚至雙手雙腳都無處擺放。

兩人無聲對視著，周時憶情況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禮盒從右手換到左手再換回右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僵硬地單腿跪地，開啟了禮盒。

盒中安然嵌著只戒指，簡簡單單的款式，小小的一個圈，圈住陳陳所有呼吸。

周時憶眸底情緒暗湧，尾音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ldo;我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會……有機會單膝跪在你面前。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出席你今後的每一個清晨日落，能不能委屈你，接納這樣不完美的我。&rdo;

他喉結輕滾，音色更沉：&ldo;陳陳，你願不願意……&rdo;

&ldo;我想我能我願意！&rdo;陳陳大聲打斷他，僵如冰封的四肢終於找回知覺，不由分說俯身抱住他。她眼底清明，泛著晶瑩水霧，人卻是笑著的，如晨露清甜：&ldo;失憶，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rdo;

她不住點著頭，徑直從禮盒中取出戒指，遞到周時憶手邊。

周時憶會意，輕捏著戒指，套上她的指尖，一厘一厘，慢慢推過骨節，牢牢戴上。

陳陳立即藏寶貝似的捂著手指，&ldo;戴上了你就不許再反悔了，一錘定音，概不退還！&rdo;

周時憶一瞬笑起來，笑得霽月清風，冰雪消融，世界只剩眼前這一個人，他的白月光，他的硃砂痣，他的耿耿於懷，他的念念不忘。

陳陳不住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嘴巴像被人用無形的絲線牽了起來，唇角高高翹著，放都放不下來。

看著看著，她不禁有絲悵然：&ldo;失憶，我還是覺得這套房子有點太大了。&rdo;

周時憶環顧四周，說：&ldo;不大。&rdo;

他們以後要在這裡生活很多年，會添置很多很多東西，偶爾雙方父母會過來小住，也會有好友過來相聚，再過幾年，他們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寶寶，也許不止一個，或許是姐姐和弟弟，也可能是哥哥和妹妹，孩子們要有自己的臥室、書房、兒童房，隨著生活滾滾向前，他們需要的空間還有很多很多，房子又怎麼會太大呢？

他在腦海里將兩人的未來餘生勾勒出觸手可及的輪廓，可那些話他都說不出口，只是靜靜放在心底，都覺得溫柔。

然而陳陳的想法卻和他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ldo;這套房子一定很貴吧？你是不是要破產了？&rdo;

她想到他今年剛全款買了車，那輛車也挺貴的。

她摩挲著戒指，小心翼翼說：&ldo;這個戒指好像是銀的。&rdo;

不僅是銀的，還有點舊，邊緣有幾處甚至還有些氧化了的跡象，略顯斑駁。

她說完，看見周時憶抬手撫了下額頭，忙慌亂解釋：&ldo;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我很喜歡這個戒指的！我就是，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承受經濟壓力。我也有錢的，我可以和你一起還貸款！&rdo;

周時憶失笑，卻也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