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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抱了麾絨,漆雕拓自虐一樣不願意披起,話語鏗鏘決然,&ldo;蒼鷹,必將翱翔天際。&rdo;
&ldo;若不趁此飛翔,便只能折翼!&rdo;低厚堅定的聲線迴蕩著,浩瀚無情,逼視著少女的斂眸不語。
此情此景,此話……不言而喻。
雲汐一臉麻木地轉頭看著漆雕拓,那神色恍若僵硬。藍眸來回掃視著,薄唇卻也愈發抿得慘白。
被第一次瞧見的藍眸注視,漆雕拓身子微頓,將舌尖話語盡數嚥了回去。那雙湛藍之眸,他竟從中讀出了荒草萋萋,水冷風清……那裡面毫無人類情感可言,甚至雁過無痕,掀不起一絲波瀾。
毫無希冀之芒,漆雕拓知道,那,沉著無際絕望。
雲汐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翱翔的鳥兒。聽進漆雕拓的忠告了嗎?宛若是為了收集無形的夢之碎片,她靜默著拾起一點一點散落白灰,撿了許久,白皙手掌竟是隻沾滿混了白灰的黑泥,藍眸靜靜凝視著,不語。
眾人忍受著灼燒之痛,悽厲嘶吼。
破空聲起,黑油鎖鏈赫然化作冰冷刀刃,旋即帶起一股尖銳勁氣,對著危珏四肢暴砍而下。
斷肢處鮮血還來不及飈射,便是被暴戾青焰蒸騰了去。此刻危珏哀嚎著滾也打不了。雲汐緩慢邁步向上氣不接下氣的危珏,手指透過怒嘯烈焰,捏碎下巴,餵給危珏一點&l;恢復藥劑&r;,空餘那條鎖魔隕便是宛如縫補衣物一樣,進入其身體各處。
血肉癒合,乾柴面板重新浮現出水意,體內黑鏈便四處遊動起來。她又揚起另一條幻化之鏈一刀刀地剮。
&ldo;吵。&rdo;危珏淒喊不止。雲汐輕吐。
噼裡啪啦的輕微爆破聲響起,眾人脖頸之處,頓時暴出一團血花。這下所有人都喊不出聲。雲汐一臉無趣,揚身離去。
但是離去,
又要離到哪兒去?她不由頓住了腳步。
沒有溫存,也沒有希望,
是什麼,是什麼讓一切到頭來只剩無盡的絕望?
所有期待都支離破碎化作虛無,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ldo;為什麼啊!!&rdo;最終,竟再也遏制不住。
雲汐放聲悲吼,淚流不止。
漆雕拓默然望著。
‐‐她,於烈焰中誕生。
&ldo;這是我半途撿到。&rdo;漆雕拓攤開手掌,遞了過去。
他掌中閃爍的晶瑩最終落入了手……是些米粒大小的骨頭碎渣。雲汐的嘴唇哆嗦著顫抖,連著手也在打顫,然而噙著未乾淚痕的藍眸竟是澄澈如洗,毫無波瀾,宛如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她喉間抑不住發出了不甘低唱,這……就是堅持信仰而落下的帷幕。
趙婉琦、小狐狸、甚至存活羈絆‐‐墳墓,她,一個都沒有守護住。
清醒如故、怒種族;愛憎分明、殺無辜。或一怒、或已利,便是讓無辜者之血浸染成海。所以,前者,過往二十多年的信念……在這兒、在平行異世界,都是錯?
雲汐闔眼。
這無情末世界,真的太無情。
&ldo;這個。&rdo;緊了緊袖中模樣精緻的瓶子,瓶身上異金屬鑲嵌的稜角略有些硌手,漆雕拓抿著唇,及時遞了過去,嘆息:&ldo;此瓶是我偶然獲得絕非尋常之物,用它收著總要好些。&rdo;
雲汐略略閉眼,手指緊攥著指尖都泛起蒼白,一時說不清心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