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中山公(第1/4 頁)
「喂!湯水不足了!再加點!」
帳內有人在醉的叫喚。
「是!主人!」
鐵蛋大叫了一聲,狼一樣的扭過頭,瞪著身後的三人,
「一劍。」
艮沫握緊了拳,震諸閉上了眼,乾讓點了點頭。
於是鐵蛋像狗一樣爬進大營。
三個山裡人也一聲不,學著樣跟在他身後爬進去。
營中的軍卒將校,早喝得爛醉如泥。但凡還有能起身,能上馬的,剛才也被一撥派遣出去了。
自然沒人注意這四個躬身爬進來的奴僕,甚至都沒人來搜一搜他們身上的劍。
有三個殘疾人呢,能有啥事。
於是他們悶頭爬過大營,耳邊只有瀕死的女人們,微弱的呼吸和呻吟。
拼命反抗的,嚇到瘋癲的,尖叫吵鬧的,早第一輪就被掛在鉤子上,吃幹抹盡,只剩盤子裡的人頭,和狗窩邊的骸骨了。
而剩下的,早已被駭到破膽,被灌到醉死,被玩到半殘,一個個也只能癱在毯子上,期待早一些迎來自己的終局。
不過鐵蛋他們現在還不能動手。
一箭之地,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若是一路往裡衝,一息也就到了帳前了。
但這帳前的一箭之地,還有狗看著。
人面犬,巨人犬,虜犬。
犬衛。
當年驃騎大將軍訓的犬,用的就是北方的韃虜,自小把人訓成了狗,哪怕長大了,覺醒了,長成妖魔長成孤狼,也依舊可以為我所用。
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純血的虜幾乎給吃得絕了種,訓犬也只能用剩下那些,異族女人給戍邊仙軍生下來的混血了。
此時這幾個正抓著吃剩的殘骸啃得正香,身高三丈,體大如牛的巨人守衛,想來就是中山公,以古法訓的惡犬。
此時離得很近了,可以清晰看到這些全身甲冑的犬衛,脖子上套著鐵鏈,由於被以邪法秘藥淬鍊,他們身上長滿鬃毛。
作為負責運輸和直接把守單于大帳的親兵,除非主人放它們獵食,否則絕不能離開主君身邊。而任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野獸似的直覺,只要主人吹一聲哨,就能撲上去,把獵物生撕活剝,大卸八塊。
只這幾個忠犬守衛在身邊,中山公也能穩坐帳中,安如泰山。
不過鐵蛋做的準備很足,給每個人身上都摸足了屎,把山裡人的氣味完全掩蓋住了。
而且這會兒惡犬也吃飽喝足,有的還樓著骨頭啃,有的懶懶散散,躺在大帳外休息,倒是沒注意潛入的四人。
但是還得再前一點,再往前進一點才有勝算。
鐵蛋很清楚,完全訓好,精煉《犬形拳》,且徹底進化的韃虜犬衛,爆發力比起正兒八經的元嬰武神,也不多讓。
就算中山公是個藥灌起來的廢物,八頭犬衛有身邊把守,又有誰能傷的了他。
還得近一點。
還得再近一點。
把手中劍,往往前送一點點。
「快點!磨磨蹭蹭的!」
於是鐵蛋四人,便在眾目之下,一路進入營帳,給那口翻滾著手足肉片的銅鍋,再加些佐料,再添些湯水。
而那在帳中叫喚的年輕人,光著膀子,服了藥,喝了酒,醉醺醺的。
他一手拿把血淋淋的金刀,一手裡提著條剛卸下來,蓮藕似的胳膊,把那條胳膊,插進湯鍋裡涮,涮熟了就提起來,蘸著醬汁,張嘴嗦食那些玉蔥似的指尖。
他一邊吃,一邊斜眼看著鐵蛋他們,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把金刀架在震諸的脖子上,隨手蹭掉刀刃上的血皮。
「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奴兵裡有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