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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身後,與她一樣的宗親及受寵的官員們也陸續走著,在這極重禮的辛朝,只要每一次見面就會有做不完的長揖。
說著便有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加快了步伐,他快步追上常嵐,簡單的施了一揖:「長公主。」
常嵐停下腳步,看著男子她反而施了一個更為鄭重的長禮:「霍先生。」
「今日見公主,神色又好了幾分。」男子回答道,站在常嵐身邊,此人正是當朝大司馬霍顯,同樣也是諸位皇子、公子們授業的老師。
雖然大司馬是武職,但霍顯卻身材消瘦,鼻子下留著兩撇髭鬚,頭上的戴著文人們忠愛的方巾,怎麼看這也不像一個武將。雖是如此文弱的形象,可霍顯治兵甚嚴,帶出的龍牙鐵騎可謂震懾四方諸侯。
三年前,下京叛亂,下京國主長襄王求助天子平亂,霍顯只派了那一千龍牙鐵騎,一萬人的叛軍兵臨城下,龍牙鐵騎一出,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擊退了叛軍,從此大辛龍牙一戰成名,天下諸侯再不敢造次。
師生二人並肩走著,畢竟一脈相承,那步伐都是同樣的儒雅。
「聽聞前幾日公主去了大司寇府上,去見姜青鸞了嗎?」霍顯問道。
常嵐點頭,細聲說道:「連老師都知道了,看來這天平城裡也傳遍。」
霍顯無奈的搖著頭:「都說長公主殿下夜訪司寇府,與天平城裡眾位王孫公子笙歌。」
「那日孔毅達確實辦了宴。」常嵐說道,似乎並不在意那些流言,她接著道:「不過還是老師懂我。」
「可不,」霍顯指著曾經的學生說道:「當年你最為嚮往的就是符國女君主,一直問我為何符國可以女子繼承父位,而大辛不許。」
「自然,」常嵐回答道:「我身為皇女為什麼不能為父分憂。」
「公主好志向。」霍顯道。
「可這志向在我天平卻是一文不值。」常嵐幽幽說道,眼睛看著的卻是她父親的承天殿。
「記得公主少時,總會問使者和史官們符國的生活,那時所獲寥寥,使臣所知的只是符國浮於表面的國情,史官更是迂腐,那公主姜青鸞處可有收穫?」
常嵐搖頭,無論姜青鸞是真的那樣無能,或那只是她的一齣戲,要承認的是她確實沒有看任何端倪,這個符王就像一個傀儡似的,人畜無害。
「看來符王真如坊間所言,乃無用之人。」霍顯有些失望。
常嵐心中一直有那日奔牛之下姜青鸞鏘然的心跳,若真是無用之人哪裡如此膽識。
「我倒不以然,」常嵐說道:「就暫且看看她能慫到什麼時候吧。」
「若公主還是一無所獲呢?」霍顯看著常嵐。
他一直知道符國有女君制度,女子為繼承人也是符國的立國之本,當年符國才於浮山之西建國時,面對是大量的異族人,異族人天生驍勇,居無定所,草原在哪裡家就在哪裡,與中原不同的是那些草原部族中有不少是女人為族長,草原人不婚不嫁,女子地位幾乎與男子無異。
也不知道哪一代的符國國君開始,放棄了與部族們的作戰,開始派出大量的王子公主與邊民部落和親,終於有一位王子迎娶了草原上最偉大的部落首領,借著這支部落的力量,終於符國一統了符地,但相比讓王后來制治國,狡猾的宗室們更傾向於立公主為王,於是根據每朝王后的家族勢力去考慮是否立下女主。
若外戚力量強,則封公主為諸侯,若外戚力量弱,那便由公子繼位。
女主不可嫁人,不可留嗣,若壞了規矩需讓出王位,於是宗室們有時會讓女主在宗室內娶妻,再從該家族中過繼一位繼承人,繼承人由宗室撫養,成年後便可繼位新君,這樣便完全可以做到既尊崇了草原的規矩,又確保符國可以一直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