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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晏泊如沒什麼胃口,擱下了筷子。
「我吃完了。」
陸嘯行是晏泊如的初戀,白月光,心尖血,追的時候花了點心思,在一起之後就被寵得無法無天。
一個冷心冷情的人,滿腔滿眼的真心,是很難得的,得到過之後就會知道,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停留。
沉默冰川為自己沸騰,誰都無法拒絕。
晏泊如一直是個自信又自私的人,他的樣貌、才華和家世讓他擁有自信的資本。
故而在最初始,即使居心叵測的開始和不體面的分手都源自於他,晏泊如仍然有陸嘯行不會真正放棄自己的信心,可後來,這種信心在漫長的日復一日無回應的等待中逐漸消磨殆盡。
所以他沒能坦坦蕩蕩地出現說一句好久不見,而是用盡了手段,在陸柏言的逼宮裡推波助瀾,甚至在晏楠的無可奈何裡也摻了一腳,忐忑不已地搶佔了陸嘯行配偶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試探。
如果一個人要堅持什麼,得有一道縫隙,透進來一點點光,只要一點點就好,讓他發覺陸嘯行還會心無芥蒂地接納他的一點點可能。
原本晏泊如一直在試探著尋找這個可能,可當他發現,其實他不需要大費周章先取得原諒,因為在陸嘯行的記憶裡,他連原罪都沒有。
突然不知道該以什麼面目對面對陸嘯行,晏泊如在黑暗裡坐了許久,久到雨聲漸止,夏蟲重新聒噪。
他熟悉陸嘯行的一切愛好和習慣,這場追逐只會更順利。
在追陸嘯行這件事上,晏泊如重新燃起了信心。
第10章 洗第二遍澡
房間早有人打掃過,被褥上有股沁足了陽光的玫瑰香,和晏泊如身上的味道很像。
陸嘯行看著身下莫名其妙頂起來小帳篷,面無表情起身去沖今天晚上的第二遍澡。
他已經改掉了睡前喝紅酒的習慣。
第一次那麼容易被推倒,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
隔日,晏泊如並沒有發現陸嘯行特意早早溜了,他在別墅認真轉了一圈,去車庫挑了輛銀灰色的跑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昨天半夜就發了資訊給熟悉的腦科醫生,剛得到回覆,插隊得到了午間休息的半個小時。
「會存在只把一個人忘記的情況嗎,是類似於精神性逃避嗎?」晏泊如想像了一個罪貼近他理解能力的詞,問得直白。
為什麼會忘記了他以及和他有關的事,是因為不願意想起麼,他迫切地需要知道這個答案。
醫生端了杯咖啡,和晏泊如一起靠在樓梯間的窗戶邊,答道:「人的記憶是很複雜的,在創傷性記憶中出現回憶排斥,就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晏泊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醫生接著替他解惑,「經歷創傷之後,大腦很容易將各種錯誤資訊整合到一起,之後,病人自己可能會慢慢發現某段記憶不準確或不可能,這個時候就會出現記憶排斥,這個過程並不意味著會失去這段記憶,而是病人對記憶的自信發生了極大的削減,甚至全部消失。」
「當然,也有可能就是生理性的,顱腦損傷,導致的記憶部分缺失,邏輯性強的病人會自行加工,讓記憶重新連貫,你直接問我原因,這個不好說,得看臨床表現。」
「那還有可能記起來嗎?」晏泊如最關心的是這個。
「如果是心因性的記憶排斥,再次受到刺激的話,排斥的部分會重新補充和編碼,還是那句話,得看病人的具體情況,他需要的有可能是物理治療,也有可能是心理治療。」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晏泊如向醫生道謝,重新坐到車裡。
雨後空氣清新,帶著股難得的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