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第3/5 頁)
正自屏風後走出。
她適才就在殿內,段宏的回稟自然也能聽見。
因此便也啟唇問道:“肅親王?是殿下那位常年在外征戰的皇叔?”
“是。”容隱並未就此多言,而是側首問她:“般般可準備好了?”
江螢正想點頭,可見他似有些心緒不寧,便又輕聲道:“殿下是與這位皇叔不睦嗎?”
容隱搖頭,與她並肩行出寢殿:“北面的戰事未平。肅親王近年來極少回京。孤甚少與他見面,也談不上和睦與否。”
江螢跟在他的身後,微微仰頭看他。
她相信容隱不會騙她。但他適才流露出的,對此事的抗拒也並非是她的錯覺。
既然不是與肅親王不睦。
那便只能是……接風洗塵宴?
她像是倏然間想到什麼。
再開口的時候,語聲裡也滿是忐忑:“肅親王的接風洗塵宴,設在什麼時辰?”
若是她不曾記錯。
宮中的接風洗塵宴——
皆有夜宴。
她的擔憂方起,面前容隱的步履便是微微一頓。
片刻後,他的語聲順著微涼的雨風傳來,令人難以分清他此刻的心緒:“辰時起犒賞三軍,申時行宴犒勞將士。待入夜後,再行皇室家宴。”
確實是有夜宴。
江螢的心高懸起:“那這場夜宴……”
容隱有頃刻的沉默。
但他最終道:“孤可以稱病,般般不必憂心。”
他說罷,便又啟唇問她:“除西廂記外,般般可還有想聽的戲?”
江螢輕輕搖頭,沒再被他引開話茬。
她道:“這樣重要的宴席,殿下若是不去。怕是會惹人非議。”
“除非孤在此前找到可以治癒狂疾的藥方。”他的語聲溫和,卻帶著點難以轉圜的決然:“否則,也並無更好的方法。”
江螢偏首看向他,語聲裡帶著幾分堅持:“比起那些大海撈針似的古方,殿下可否讓臣妾再嘗試一次?”
容隱停住步履。
他回首看向她,那雙深邃的鳳眼裡似有複雜情緒流轉而過。
但他仍是拒絕:“般般,孤不會讓你去冒險。”
“可是……”江螢還想爭取。
容隱深看著她。
似是看出她的心意已決,他終是輕闔了闔眼,緩緩將垂落的廣袖撩起,也將纏繞在手臂間的紗布層層解開。
隨著染血的紗布落地,江螢的杏眸慢慢睜大。
她看見容隱的手臂間滿是傷痕。
灼傷,鈍器傷,撕裂傷。
還有許多她都認不出來的傷口。
皆是新傷。
雖沒有腕間的那般嚴重,但也觸目驚心。
她愣在原地,良久沒能說出話來。
容隱睜開鳳眼看向她。
他冷靜地闡述:“般般,孤發病的時候並無理智可言。”
江螢愣怔地看著那些傷口。
好幾次想要啟唇,卻又不知該如何言語。
容隱亦沉默著將衣袖垂落。
再抬起眼簾時,他的神情平復如常:“走吧。”
他執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向照壁的方向:“去聽般般喜歡的戲。”
兩刻鐘的時辰後,東宮的軒車停在戲班門前。
容隱帶她到戲班內的雅間聽戲。
臺上的戲子唱腔婉轉,曲調旖旎,唱的正是她喜歡的那首西廂記。
分明是她期待已久的曲目,但不知為何,如今聽在耳中,卻是味同嚼蠟。
江螢聽完兩折,終是提前離席,與容隱重新回到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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