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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垂首,看向拉著自己手腕的手,輕輕地掙開,道:&ldo;譽王您也早知道了吧……他的執念費恩&iddot;布朗尼,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rdo;
&ldo;本王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rdo;賀熠看著安瑟背對著自己的背影,眸中儘是悲切,道:&ldo;當愛一個人時,就算被騙、被害、被厭,仍舊還是愛啊。到一定地步的愛,終會發現,就算只不過一場戲,一場夢,仍舊願意唱下去、睡下去。&rdo;
安瑟的唇顫抖著,她閉上雙眸抬起首,再睜開又是一番淨土。她笑了笑,道:&ldo;曲終人散,終歸夢醒。人這一生,又怎麼可能永遠都在美好之中呢?或許這便是登峰造極之點吧。&rdo;
賀熠沉默不語,安瑟保持著笑容,輕聲道:&ldo;王上,南安定不會危及皇權,望王上保百姓平安,天下太平。&rdo;
她轉過身來,終於正面看到了賀熠。時隔數年,他的臉頰更加瘦削,小麥色的面板硬氣了許多,眉眼褪去了所有的稚氣唯剩帝王該有的霸氣,即便那雙眸仍舊含著光亮,卻再也並非初遇時那般美好單純、無憂無慮。黑色的衣衫在清風中飄蕩著,墨發披散,他仍舊那樣英俊如畫,卻終究不再有那個少年的大話。
&ldo;罪臣安辰之女安瑟,將這江山歸還王上,恭祝王上復還應都,輔赤歸來。&rdo;安瑟擺起手勢,穩穩地鞠了一躬,行了大禮,道:&ldo;願王上君臨天下贏蒼生愛戴,遠離如我這般命定禍害。&rdo;
轉身,淺藍色的衣袂飄揚,賀熠終究是沒忍住地抓住了一方衣衫,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道:&ldo;安瑟,你這個傻子我從未怪過你。&rdo;
安瑟身形一僵,雙目中水光泛起,她紅唇微啟,無聲地哽咽許久,卻只是閉上雙目,流下兩行淚,道:&ldo;多謝&rdo;
淺藍色衣裙從手中抽去,安瑟的背影決絕而孤寂,賀熠有些失神地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笑,盯著那抹背影直到消失,方動了幾步。
她竟然真的沒有回一次頭;還好她真的沒有回一次頭。
這若大的靈山竟然如此破敗,山頭被削去,只剩下山腳山腰的崎嶇山道。賀熠向反方向走去,站在靈山正中間之處,緩緩坐了下來,靠在一個只剩一半的樹樁上。
藍光一現,賀白緩緩走向賀熠,欲言又止道:&ldo;主子&rdo;
賀熠看著滿目瘡痍的靈山,輕輕道:&ldo;大白,還記得這嗎?&rdo;
&ldo;自然記得,靈山才使得我使得主子和小蝶。&rdo;
&ldo;不&rdo;賀熠撫摸著坐著的山路,陷入了什麼美好回憶般笑了起來,道:&ldo;這是我們那天一起喝酒的地方。原來就算這被夷為平地,本王也能找到。&rdo;
他拿起一旁石頭鑿樹樁旁邊的一片地,一壇被埋的極深的酒被挖了出來。賀熠小心翼翼地將它拿了出來,土都還沒擦乾淨便抱在懷裡。
&ldo;這是王姐釀的酒。&rdo;他的眸中含起了森森淚珠,卻仍舊笑道:&ldo;我們當晚說好的,打完帝陣便回來幹了這壇酒。誰知,一遲竟遲了二十載。&rdo;
賀熠開啟了封酒的封印,猛地灌了幾口,嘴角冰涼的酒汁流至頸間,眼角滾燙的淚珠也隨之掉落。賀白站在一旁看著,緩緩地垂眸。
賀熠愛酒,卻已經十二載未曾喝酒了;正如賀熠愛她,卻已經十二載未曾正眼面對過安瑟了。
終究,他是一代帝王,而非當初那個眼若清水的單純少年了。
路易斯有些精神恍惚,僅憑意識地回到了應都,應都已經是人間地獄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