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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是他，要不然他為什麼要幫我進復華。&rdo;

艾周連忙八卦地問：&ldo;什麼情況？能透露嗎？&rdo;

方至說：&ldo;我媽以前是他的學生，後來相愛了，他們只差一步結婚。但是婚禮前，我媽出了意外。&rdo;

艾周覺得，這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不好再問下去了。

方至擦好墓碑，準備安營紮寨。他從大揹包裡拿出了帳篷，攤在地上說：&ldo;過來幫忙。&rdo;

&ldo;我不。&rdo;艾周跑過去，往地上一坐，拄著下巴說，&ldo;我要看我家男人給我搭房子。&rdo;

方至明顯手中一抖。艾周發現自從明確關係之後，她也變得越來越能噁心人了。不過女生噁心人也是要看對手的，有人寵著你，慣著你，噁心人的指數才會直線上升。

晚上，兩個人吃了兩盒罐頭和壓縮餅乾當晚餐。山谷的星光格外漂亮，艾周從沒見過這麼美的星空。一條銀河橫躍在頭上，彷彿可以窺見宇宙中的奧秘。遠處，白色的墓碑安靜地矗立在微冷的藍光裡，並不令人覺得害怕，反而像一位神明，守護著一份寧靜。

飯後，艾周賢惠地收拾好垃圾，鑽進帳篷，她家男人已經躺好了。艾周好羞澀地鑽進被子，說：&ldo;這算不算咱們倆第一次同床。&rdo;

&ldo;你能不能不噁心人。&rdo;方至伸手關了燈。

昏暗中，艾周向方至的身旁擠了擠說：&ldo;方至，你說，你媽媽會給你什麼提示？&rdo;

方至閉著眼睛說：&ldo;不知道，可能是個大晴天什麼的。&rdo;

&ldo;要是明天下雨了呢？&rdo;

&ldo;那就是她不喜歡你吧。&rdo;

&ldo;你這麼說，我有點兒擔心。山裡的天氣一會兒一變的，萬一真的下雨了怎麼辦？&rdo;

&ldo;不要操心你管不了的事。&rdo;

艾周又向他身邊湊了湊說：&ldo;要不，現在你就要了我吧。我怕你媽明天不同意，我得留個紀念什麼的。&rdo;

方至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說：&ldo;乖，再鬧你就要貞操不保了。&rdo;

艾周心裡有點兒小甜，她把頭拱在方至的脖子裡，說：&ldo;答應我，不論明天怎樣都別放棄我。&rdo;

&ldo;說不定以後是你放棄我。&rdo;

&ldo;不會的。&rdo;艾周斬釘截鐵地說，&ldo;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rdo;

&ldo;嗯，不分開。&rdo;方至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艾周還好有精神，她又說：&ldo;對了，等我們倆死了以後，也埋在這裡好不好？&rdo;

方至大概已經快睡著了，只含含糊糊地發出一聲：&ldo;好。&rdo;

艾周終於閉嘴了，靜靜地看著他的臉，平時冷毅的線條，在睡夢中變得輕緩柔和。這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睡得這麼近，所有的思緒和感觸，都在安靜中奇襲而來。她從沒想過，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已愛得如此認真，開始奢望天長地久，生死白頭。

這天晚上，艾周做了夢，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夢裡發生過什麼了。她只記得有大片大片的陽光，曬在開滿花朵的山坡上。就像第二天的清晨，陽光從山頂散開如霧的金黃。

她和方至收拾好揹包，一起來到白色墓碑前。

不知什麼時候，墓碑前竟多了一束白色的雛菊。

艾週一愣，說：&ldo;有人來過？我們怎麼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