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蠟封的人(第1/2 頁)
爛爛捂著胸口的釵子,提腳後踢,把門關上。 即使爛爛臉色鐵青,半插入的簪子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畢竟沒拔出來堵住了血流。 不過卡在心口上也礙事! “格格,你怎麼樣?”兔兔趴在桌上勉力抬起頭詢問。 “我沒事!”爛爛站在她身後觀察了下兔兔的傷口,血已經凝固了,和她一樣不拔出來就不會噴血! 屋內燭火閃爍,明明滅滅。 爛爛站在燭臺前,影子投到身後,擋住了兔兔的視線。 “嗯——”爛爛繃緊了臉上的肉,咬著乾巴巴的唇,悶悶的長音從唇齒間擦出。 暗淡的光芒裡,兔兔只瞧見一隻帶血的金釵子,那血順著釵子尖兒帶著絲兒往下墜落。 簪子拔出來的悶哼聲中藏了多疼的痛啊,望著主子的背影,兔兔無法想象她瞧不見的那邊,燭火投到一副怎樣掙扎的臉上。 爛爛低頭看著這個通往心臟的小洞,鮮血像火山岩漿一樣湧出來。 拿著簪子像插肥肉一樣把帶著小火苗的蠟燭戳起來。 在熾熱的火焰中心,白色的融蠟像牛乳一樣流動。 爛爛斜拿著簪子,在冒血的洞口附近掃動,仰著脖子就是不知道喊疼,豆大的汗珠冒上了額間,就是沒掐出一滴淚,只有胸口的血還在流。 小心臟果然生命力旺盛,蹦躂的老活潑了! 只是,止不住的血就是流逝的生命! 想要活命,就必須對自己狠。 爛爛咬著牙,擰緊了眉頭,白色的蠟淚無聲無息地落下,砸在血口子上發出滋滋的聲。 “滋滋滋……”整個屋子安靜了極了。 疼痛卻在爛爛的心裡咆哮著! “格格,你在做什麼?”兔兔起身,繞道爛爛前面,看到閃爍的燭火下血溼了一片。 而蠟淚如同細膩羊脂膏般堵住了那個本該冒血的洞口! 兔兔咬著牙,殘忍如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吸了一口氣,眼淚在眼珠子上溜溜地打轉。 血流已經封住了。 爛爛將手上的釵子連著蠟燭丟到地上,火苗尋著酒的蹤跡攀上了桌子,椅子,櫃子,簾子…… 火葬開始了。 “我們走。” 爛爛拉著兔兔的手往後門離去。 兩人前腳一走,前門就丟進來一個人。 她的眼睛睜著亮著,卻不再動了。 謙清閣。 燈火明亮,絃樂冉起。 “四爺。”爛爛作揖道。 手一撫,弦止,他頭也不抬道:“你辦好了?” “辦好了。”爛爛也不拘束,捂著胸口,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傷口還在發疼,噓了一聲,面色難看的要緊。 月上樹梢時分,富察西就回稟道府裡失火了。 用得著猜嗎?不就她說的辦法嘛! 一把火燒了,銷聲匿跡,她可真幹得出來啊! “你把你那個小院燒了?”四爺漫不經心地問。 “嗯。”爛爛坦坦蕩蕩地回答,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放心,燒的一乾二淨。”要是條件允許,爛爛還想拍著胸脯說這話呢。 “一乾二淨?”四爺撥了一根弦道。 “沒人救火啊,等明兒一早肯定是一廢墟。”爛爛答道,神情篤定地彷彿已經見到了那片廢墟。 沒人救火?打更的是吃白飯的嗎? “是不是在疑惑為什麼沒人救火?”爛爛問道。 四爺不語。 “我告訴你吧,年氏故意支開人的。”很明顯,她剛剛說那話就是要引出下文的。 “我不是說要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嗎?”爛爛又要勾起四爺的求知慾。 “誰?”四爺抬眼問道。 “年羹堯!”爛爛驕傲地說,彷彿她比年羹堯還了不起! 好大的口氣,胤禛都娶了他妹妹也沒見大舅子有一點點歸附之意,區區一足不出戶的女子難道比他還有能耐? “口若懸河!”胤禛嗤笑道。 “你別瞧不起女人!”爛爛捂著發疼的胸口切齒道,“有時候要一個人投靠不一定非得低聲下氣去討好他,反而是捏住他的軟肋事情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水到渠成了。” “人都很賤,你越討好他,他就越得寸進尺,分毫不買賬!” 這話是真理,他這個大舅子確實屢次三番不吃敬酒,送過去的東西不是原封不動地退回,而是弄壞了再退回。 忒不給面子了! “嘴上功夫說的很在理,實際呢,你憑什麼搞定他?”四爺一臉蔑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