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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你和我談命苦?先不提這三年的供果到底進了誰肚子,就說說七歲那年,你摘了馬蜂窩扔進先生房中,害我替你捱了頓結實板子,趴榻上足足半月有餘。」
「同年四月因杏子糕害你鬧肚,你蹲了我三日,趁我如廁完一腳踢我進茅坑沾了一身汙穢穢物。」
「九歲那年你打著我的名頭,女扮男裝去調戲了孫尚書家的千金,不僅害我被父皇禁足三日,罰抄禮法整整十冊,你還借著幫我之名在裡頭夾繪春宮冊!十歲那年……」
「咳……」
外頭傳來不輕不重一聲帶著笑意的咳嗽,穆商言的話一下戛然而止。
傅椋十分淡定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心道你穆商言別說面子,就是連裡子也徹底沒了。
只聽外頭那人夾著笑意,有幾分耳熟的嗓音道:「臣,穆書夜,恭請娘娘陛下聖安。」
傅椋動作猛然頓住,雙眸陡然睜大,十分不可置信的看向車簾處。
穆書夜,正是當年叛國的恭安親王名諱!
轟隆一聲驚雷響徹天地,磅礴大雨傾盆倒下,傅椋十分緊張的嚥了口唾液,雙手捏著小衣邊,壓低聲音同身旁男人道:「天道好輪迴,你看他這不是找你來了。」
穆商言:……
見身旁男人不發一言,傅椋疑他亦是被嚇破了膽,畢竟這檔子怪力亂神之事她也就在話本中聽一聽,這頭一回見著真的,也不免有些膽顫心驚。
她雙目不移,直勾勾的盯著車簾,也未曾注意到身旁男人表情的不對,繼續小聲道:「義兄一向最是疼我,若他真來勾你魂魄,我必是要向他求求情的,這一點我最是講義氣,你且寬心。」
穆商言:……
「也不知他是否是沒了頭,光只剩個身子,若分不出你我來,倒如何是好?」傅椋擰眉自言自語道。
穆商言的面色在聽到她那句講義氣時就徹底陰了下來,他將要忍無可忍的開口,卻見傅椋站起身,猛一把攥住簾子拉了開。
正巧一道閃電當頭劈下,襯得簾外油紙傘下一身青衣的男人仿若鬼魅。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
「阿椋,許久不見。」
傅椋:詐……詐屍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援( ̄3)(e ̄)
第5章
長卿殿,還是一如當年,傅椋記憶中的模樣。
若不是三年前,她曾經見過這殿中雜草漫布、蛛網叢生的荒涼景象,怕是會以為此間主人從未曾離去。
世事本就無常,那三年的光陰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在歲月的洪流中悄無聲息的奔赴遠方。
鋪著金絲帛楠木的桌案上擺著褐色的雙耳銅爐,絲絲縷縷的煙霧正由中相纏又緩緩溢散。
不多時,殿中就氤氳了淺淡的雅香,聞著清淡凝神,像是上好的紫株菩提,就連手旁的茶碗中也叫人倒上了暖茶。
穆書夜看著她,一如三年前,在恭安親王府庭中,那株杏花樹下微笑著喚她的模樣。
傅椋眨了眨眼,手臂自然垂下,袖下素白的指尖摸索著掐向腿肉,想用疼痛來證明眼前之景並非幻象。
「掐你自己的。」
穆商言十分沒好氣的拍掉往自己大腿上伸來的賊手,然後在傅椋轉臉看過來的目光中微微一僵,面上雖然十分嫌棄,但手下卻不聲不響的又將那隻手撈了回來。
傅椋面不改色用力一擰,在他連聲的抽氣中忽然笑靨如花。
她眉眼彎彎,如冬去臨春的三月和風,直往人心窩裡吹去。
「我想,」
她端著副溫婉架子,柔聲慢語,字字咬的十分清楚。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