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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歐陽勛,話鋒一轉,「不過歐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四五家公司都點名要你做專案經理,年底指標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像我們,還得發愁上哪兒找業務去。」
歐陽勛苦笑,「胡科你別調侃我了。沒發現許老闆看我最不順眼麼?這次把正宇弄丟了,她一星期沒拿正眼瞧過我,就差直接往我臉上啐唾沫了。」
老唐也納悶,「按說不至於啊!歐陽的工作能力且不說,你倆不還有一層師徒關係在麼,沒道理不照顧你——歐陽,你當年是不是得罪過她呀?」
歐陽勛目光虛虛一晃,嘴裡翻出一聲嘟噥,「我沒事得罪她幹什麼?」
吃過飯回辦公室,歐陽勛從電腦裡調出一份合同草稿,正逐條研究,許青瀾打電話給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用的是和平常一樣既果斷又冷淡的語氣。
歐陽勛在電腦前磨蹭了會兒,才硬著頭皮起身,走之前順便抄上那份還沒改完的合同,彷彿給自己壯膽。
「把門關上——先坐,等我兩分鐘。」
歐陽勛依言關門、落座,許青瀾還在電腦前耕耘,他得以有機會打量她幾眼,以一種超越工作範疇的眼光。
五年前他跟許青瀾做專案時才31歲,許青瀾比他大六歲,那年37,人長得不算漂亮,但身材高挑,骨架寬大,顴骨略高,是歐洲人眼裡的東方美女。加上眼神中從不掩飾的野心,很多人都猜她會找個德國人嫁了,她也確實沒把身邊的國產帥哥放在眼裡,比如歐陽勛這樣的。當然歐陽勛對她也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彼時的歐陽勛正在遭受生活的暴擊,創業受挫和離婚相繼而至,可謂倒黴到了家。
相較而言,創業失敗對他的打擊還要更大一些,自信心一下子被捶到谷底,他明白那些催人奮進的勵志雞湯其實都是胡扯,一個人要成功不是光靠滿腔熱情就夠了,這個世上有太多不適合你幹的事,你勇敢迎上去的結果,只能是撞得頭破血流。
此後歐陽勛只想找棵大樹,在樹下踏踏實實待著,bsk正是這樣一棵如他所願的大樹。
兩分鐘過去了,許青瀾還在噼噼啪啪敲字,彷彿已經把歐陽勛忘了,歐陽勛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耐心等著。
五年過去了,許青瀾已是一名標準的中年女性,或許是妝容精緻的緣故,臉上倒是看不出憔悴之色,如果她的表情不那麼剛硬的話,歐陽勛相信她會比現在迷人得多。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歐陽勛的?
發現他同時和兩個女生周旋那次,還是他替她擋掉客戶不懷好意的約會導致專案黃了那次?
而他和許青瀾之間最最成謎的,是那次酒醉後的「忘情」。
那天晚上也是陪客戶吃飯,幾個中年男人圍攻似的向許青瀾敬酒,歐陽勛想幫她喝,客戶不讓,許青瀾豪爽地將酒桌上的酒喝了個遍,走出飯店時已完全找不著北,歐陽勛只得送她回家。
許青瀾獨住一棟三居室,裝修得很有品味,而她一進門就開始吐,把這品味汙染得面目全非。歐陽勛忙了小半夜,總算把師傅清理乾淨並送上床。
他那時雖已開始走花心風流的路子,不過總體上還算是君子,絕不願落井下石,所以即便進了師傅的閨房,他也沒想過要佔許青瀾一點點便宜,只想儘快回家睡覺,畢竟午夜都過了。
恰在這時,詭異的事發生了,許青瀾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歐陽勛詫異低眸,床上的師傅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長發披散在枕邊,像盛開的黑色玫瑰,她換上的睡衣也是黑色的,雖然款式保守,但依然是睡衣,在黑髮與黑色睡衣之間,裸露的肌膚顯得格外誘人。
她靜靜地盯著歐陽勛,眼裡流淌出來的意味他很難領會,光看那雙眼睛,也一點都不像酒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