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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咲對著網頁「確認」字眼看了良久,心情如跳樓機般直直下墜,他摸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沒有水分,又有多少。
而比起沒有拿到冬令營的名額,他更不希望的是政宗實真的如方赫所講的那樣……
羊咲趁亂離開更衣室,走到空曠的場館之外,場外正是夕陽西沉之際,本次比賽在江南地區,這一帶空氣極好,能見度很高,橘色的晚霞潑灑在天空,時有飛鳥掠過。
無心欣賞風景,緊張慌亂中,他手指微微顫抖,打下一行字問政宗實:叔叔,冬令營的積分排名你有沒有干涉?
他看見「對方正在輸入」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看見政宗實的回應:先回來再說吧。
羊咲蹲在場館外,愣愣地看著這句話,政宗實沒有否認。
頓時他的胸腔像被濕熱的毛巾悶住,呼吸變得格外困難。
他像被釘在了恥辱柱上,什麼比賽輸贏、冬令營能不能去,此刻顯得一點兒也不重要,黑幕一詞像一把鋒利的剪子剌開他內心的遮羞布。
羊咲甚至不知道今後要如何面對朝夕相處的隊友。
第77章
騰躍一隊人乘坐的飛機落地時已經是凌晨一點,機場的客流量不大。
解散後,有需要的球員乘騰躍的大巴車回市區,政語則跟羊咲一道去了散客接機通道。
政語在飛機上和羊咲聊了幾句關於冬令營的事,和之前他想表達的大差不差,意思是讓羊咲坦然接受就好,反正馬上進入冬歇期。
騰躍俱樂部所在城市地理位置偏北,冬季時常讓大雪覆蓋,為保護草坪、節約成本,通常在下半年賽季結束後的三十天裡放球員休假。上半年賽季結束則只休息兩周。
政語說,冬歇期一結束,進入新的賽季,大夥兒早就忘了冬令營的事了。
政語和羊咲並肩走著,他見羊咲這麼不高興——在飛機上戴著眼罩時,莫名其妙從眼罩裡滑出兩滴眼淚,看得他可揪心,畢竟這麼好看一人呢,政語不忍心,一邊在心裡罵他爹除了惹伴侶哭啥也不會,一邊同羊咲說著反話:「其實我爹這麼做還不是維護你面子嘛,如果不是方赫這個傻吊,你也不會知道其實他幫了你,對吧?用心良苦……」
羊咲冷著張臉,不給回應,政語思來想去,繼續為他爹挽尊道:「哎其實我之前送你的禮物,都是我爹讓我送的。我是挺喜歡你,但是吧我搞不清楚你要啥就去問他——」
政語話音一頓,從拐角出去便看見政宗實候在不遠處。
政語看見政宗實,一下子拉下了臉,不再安慰羊咲,輕聲說:「咩咩,你和他先回去吧,我再等一會兒。」
羊咲疑惑:「怎麼了?」
他此刻不太想和政宗實單獨處在一個空間裡,停下了腳步。
政語搖搖頭說沒事,而後打了一個電話,幾秒後,羊咲聽見政語問電話那頭:「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爸把我丟機場了。」
羊咲挑了挑眉,只聽政語故作深沉說:「嗯……比賽輸了。這麼晚也打不到車,何況他把我卡給凍了,微信餘額只有幾十塊。」
政語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有點頭暈發冷,好像發燒了,可能累的。」
「好,t1出口。」
兩分鐘,政語掛了電話,羊咲問:「你發燒了?」
「沒有啊。」政語背著包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跟他揮手,「拜,記得跟我爸說一聲。」
「……拜拜。」
羊咲沉著臉往前走,手裡託著小行李箱,走了小一百米,政宗實看見了他,接過他手裡的箱子,另一手空出來,牽著他。
羊咲本能地躲開,但還是被政宗實攥住了手腕,捎帶強硬地往他身體拉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