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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齊見思還是那副冷硬的模樣,只因他緊接著又想到,陸瀟喚的是美人姐姐。
陸瀟見他神色不定,一時間揣測不出他心中所想,只得遞了食盒中的核桃酥過去:「齊兄,吃不吃?」
幾息後,齊見思接過核桃酥,輕笑道:「你竟愛食此類甜物。」
好,沒再沉著臉,也不再一本正經地喚他陸大人,陸瀟淺笑:「是呀,甜甜蜜蜜的,吃了會很開心的,不信你也嘗一口。」
陸瀟託著下巴瞧他,眼裡望著美人吃糕點,心裡想著這人可真是頂頂好看的,笑起來比不笑更好看。陸瀟扼腕嘆息,前些年也不知是哪裡惹了對方不痛快,白白錯失與美人交友的機會,好在如今為時未晚。
屋內未燃薰香,卻縈繞著一股花草清香。忽地響起了叩門聲,陸瀟起身開門,見是陸雪痕託著兩盞溫茶,當即接過,責怪道:「哥,這種小事怎麼還讓你過來一趟。」
陸瀟一雙眼望著人時,未笑也含三分情。陸雪痕並未直視他,而是朝著齊見思的方向開口:「除了寧小公子外,難得有瀟兒的朋友來找他,家中冷清,又無侍從,為兄不過是怕怠慢了齊公子。」
齊見思坐起身道:「陸……大哥有心,齊某與陸瀟閒談罷了,真是勞煩你了。」
木門微微開著,寒風順著縫隙吹進來,陸雪痕竟是笑了笑,便又迎著冷風走了出去,將此處留給齊陸二人。
齊見思手中捧著茶盞,面色似有遲疑。
「唔,就是齊兄見著的這樣,這座院子的主人只有哥哥和我兩個人。」陸瀟知他困惑,便主動為他答疑解惑,「我是個孤兒,小時候被哥哥撿了一條命,這麼些年也就湊合過來了。就兩個人住,也不需要什麼人伺候。我沒做官前是怎麼過的,現在也就怎麼過。」
齊見思瞳孔驟縮,只見陸瀟挑了挑眉:「怎地?你可千萬別憐憫心發作,想做我的便宜爹啊。」
「莫胡說!」齊見思沉下臉,伸手捂住陸瀟口無遮攔的唇舌。陸瀟猝不及防,口中熱氣噴灑在齊見思微涼的手心。陸瀟不覺有什麼,拉下他的手,狡黠一笑:「你看,我就說吧,可不是現在就直接管上我了。」
齊見思可算明白,不是被寧淮傳染了捂這傢伙嘴的習慣,而是此人自己作的。
這世間,人人都有難言的過往。一個年少奪魁的狀元,一個身在漩渦仍能身體力行拒絕沉淪的人,他原本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個強大的人,是萬萬不需要旁人的憐憫的。
齊見思難得知情識趣,只道:「放心,我並無平白長你一輩的心思。」
「行吧,那我就勉強相信你了,」陸瀟百無聊賴,「說起來,自我被罷職到現在半月餘,尚未出過院門呢,你還是我見著的第三個大活人。」
第10章
齊見思放下手中茶盞,認真道:「你可有想過,三月後復職又會是哪般情形?」
「會有那一天嗎?」陸瀟笑了笑,「戶部給的由頭是突染重病,挺好的。還得多謝你當日將我帶回來,不然這理由可能就是戶部五品郎中陸瀟有違我朝律法,品行不端,停俸祿三月,於家中思過了。突然重病,重病可以三月後痊癒,亦可藥石罔顧,迴天無力。」
齊見思不語,陸瀟忽地轉了話茬:「齊見思,你我如今算是朋友嗎?」
屋內靜了下來。
陸瀟心說,行了,主動交好就是個錯誤,自作多情要不得啊。
「叫我知予。」齊見思說,「知予,我的字。」
陸瀟展顏,眸中三分情更濃,黑白分明的眼睛噙著笑:「好,齊知予。」
他作懊惱狀:「怎麼辦呢,我還沒有字呢。」
齊見思心中一動:「我聽寧二郎平常都喚你阿瀟,我便這樣喚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