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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聲聲說著要做閒散王爺的人,折了嫡出皇子的羽翼,戕滅了所有擋在他身前之人,一步一步登上了王位。
溫柳意水漲船高,成了本朝高高在上的皇后。謝安幾乎是明示寧士臣,若是選秀時將他的妹妹錄入名冊,他可永保寧氏一門的榮華富貴。
然而寧士臣拒絕了。他裝傻充愣地問著謝安,陛下說的是哪個妹妹,家父妻妾成群,後院裡塞滿了庶出弟妹。
謝安咬牙切齒,而他初登王位,又不可落得個善殺不仁的名聲,只得暫且擱置,同時許了寧家不計其數的好處。
一兩年後,新皇登基已有時日,在允康帝的默許下,以寧氏為首的文臣在朝中逐漸崛起。年少的薛伯爺之子薛進此刻正代替敬王駐守邊陲,立下了汗馬功勞。
齊策早已看清他這位少時友人的面目,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只管著他的御史臺,即便是允康帝大宴群臣,齊策也是說不去就不去。
皇后誕下的嫡長子三歲了,再過些時日便可開蒙。幾位少傅均是讚不絕口,天縱奇才這般誇張的話也是常常說出口的。
允康帝從未喜歡過皇后,旁人越是吹捧長子,他越是心中不豫。再者溫家的幼子溫肅現已七歲,生了一身好筋骨,文武兼修,朝野皆知。此事更是教他不快,他這個皇帝做的似乎一直籠罩在溫家人的陰影下。
一次群臣宴,溫家長子在席間吃醉了酒,左右招架不住身旁的朝臣。齊策與他家次子有些交情,意欲解圍之際,遠遠聽見這位溫大哥吐露醉話:「我妹妹、自是極好的,我的小外甥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齊策心中一個咯噔。
自此朝中傳聞四起,溫家本就樹大招風,落得個威逼皇帝立嗣的名聲,倒也在意料之中。
「禍從口出,侯府若是息事寧人也罷,然你兩位兄長都是性子急躁的,你二哥更是在下朝時痛打了一名命官,此事你可知曉?」
齊策沉聲道:「無數雙眼睛瞧著,旁人只會說你溫家跋扈至此,誰人會去過問傳言究竟從何而來?你二哥露了這第一個把柄,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謀逆一事雖是無中生有,卻硬生生地變作了空穴來風!」
此言擲地有聲,溫肅霎時間臉色頗為難看,神色恍惚地盯著地面。
「侯府是勛貴人家,理應交予御史臺審理。我已安撫你二哥,叫他千萬莫衝動,我去同陛下交涉,此事尚有轉圜餘地。我前腳剛回府,你二哥便大搖大擺地殺出了御史臺的門檻!戴罪潛逃這一罪名被他坐實了,這便是任人宰割!」
齊策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侯府蒙冤,卻不知其中的百般糾葛!」
溫肅怒道:「住口!」
石破天驚的一聲震醒了昏迷的允康帝,他二人卻都不曾發覺一旁的人悄悄抖動了睫毛。
「這便是你要的真相,我齊策自認絕無一句謊言,信與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間。」齊策平復了心情,高懸於喉的一顆心回落進腹中,緩緩道:「至於我為何遠離朝政,你若想知,我便說與你聽,只盼你聽完後,莫要再將火氣撒在我兒身上了。」
溫肅目光森然,緊緊地盯著他。
「聖旨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查抄侯府,一個不留,而我身為人臣,卻有違皇命,即便此事是出於本心,我也違背了齊家的祖訓。」
溫肅瞳孔一縮,顫聲道:「你……」
「弟妹與內子是至交,我與林兄的交情也不算差。懇請他配一丸藥,收留一個配藥小童,於我來說還算不上難事。」
齊策平緩地說完了這一番積壓於他心頭多年的話,心中積鬱清減不少。
天旋地轉,溫肅猝然跌坐於椅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舉手之勞,我從未想過要你銘記於心,為溫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