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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滄桑,忽而側目看了眼敦賢,緩聲說,“皇后啊,皇帝究竟罹的是何病症,怎麼這麼長日子了還不見好?”
敦賢面上的神色驟然一變,卻也只是一瞬,她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個淡淡的笑容,面色恭敬地道,“回太后的話,不過是些風寒的小症,太醫院都看著呢,您別擔心,過不了多時便能痊癒。”
高太后聞言,心中略有疑慮,卻也沒有再深問,轉念又想起了另一樁事,因聲音微冷幾分,話語裡頭夾雜一絲冷嘲道,“對了,還是照著往年來,把方才咱們用剩的年夜宴,給靜心堂裡的送一份過去。別忘了讓人替哀家帶句話,就說哀家問蕭太妃新年好。”
皇后微微凝眉,卻也不敢有所反駁,沉沉應了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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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整天的除夕總算告了個了結,妍笙甫一踏入永和宮便長舒了一口氣,只覺腰也酸背也痛,方才奉天殿裡那頓飯也吃得悶氣——對面兒那個皇太子,眼睛就跟長在了她身上似的,真是叫人倒胃口。
景晟太子花名在外,整個大梁沒有人不知道太子爺的爛名頭。風流好色,一肚子的鬼心思,太子妃成天在樂成殿裡頭以淚洗面。宮中的宮娥內監莫不為她嗟嘆,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這麼一個人。
沐浴梳洗過後,妍笙披著一件兒月白織錦的斗篷和一眾宮人一道守歲。
今夜的月色很美,瑩瑩一汪皎白灑在外頭的院子裡,積雪泛著青光,樹枝投落下斑駁的樹影,搖曳生姿。她披散著一頭長髮立在窗前看著外面,神思似乎遊離。音素走過來朝她說,“娘娘,外頭的風大,您站在這兒仔細著涼。”
正是此時,一道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冷得她渾身一個顫慄,因旋身躺上了貴妃榻。音素側目看她一眼,雙手微動將兩扇窗扉拉來合上。玢兒捧著灌了熱水的湯婆子給她奉上,眉眼間似乎已經乏得很了張口打了個哈欠,她伸手敲了敲後肩,抱怨說,“今兒可真是夠累人的。”
音素面上含笑,走過去替她捏了捏肩膀,“一年到頭也就忙活這一天。其實往年,萬歲爺身子大好的時候,宮裡還會放煙花,猜燈謎,有意思得很,將來你就知道了。”
玢兒一聽煙花,似乎眼睛都亮起來,興沖沖地似乎全然忘了腰痠的事兒,“真的?那我估摸著明年就熱鬧了!”
陸妍笙心頭只冷笑,暗道永遠也沒那一日了。她微微合著眼養神,忽地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睜開眼望向音素,狐疑地問道,“音素,宮裡是不是有一個住在靜心堂的蕭太妃?”
方才年夜宴上,她也是不經意聽到前頭坐著的兩個太妃說到的。人聲有些嘈雜,她並沒怎麼聽真切,只隱約能從隻言片語裡頭推測出,這個蕭太妃在紫禁城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音素顯然也沒想到主子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微微一愣,俄而又反應過來,神色立時沉了下去。她朝妍笙走近幾步,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您只記著,太后不待見這個蕭太妃,旁的別問,也別同這個太妃來往。”
第29章 無能為力
除夕一送,日子便好過起來。歲寒時節的冷氣兒似乎慢慢地消退過去,隔著窗戶細細瞧掛著冰凌子的枝條,已經能瞧出些雪化的徵兆。清晨的天兒,四周靜得厲害,整個紫禁城裡唯有滴滴答答的落水聲。這樣的聲音,那樣輕微,若不細聽根本無法察覺。
嚴燁顯是個心思細膩到極點的人。他立在屋子裡看窗外的天,又側耳去聽化雪的聲響,眉宇是舒展的,眼中難得地透出絲期許的光。雪化了,就是開春的日子。像他這樣的人,一年到頭最喜歡的季節便是春夏。大抵是心腸已經冷硬到了極致,物極必反,他貪戀陽光的暖,甚至貪戀所有明媚的事物。
姚尉已經從旬陽一帶回來了,和嚴燁估計的日子相差無幾,將好個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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