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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瑩一言難盡地搖頭,「不讓去。」
大爺不知「不讓去」是幾個意思,心說應該是快大考了,博愛樓那邊管得更嚴了吧。但還是疑惑:「同校還要寫信,不是情書吧?小丫頭你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亂寫,要受處分的。」
「跟我哥交流題目而已。」鍾瑩抽出信紙,展示給大爺看,「他現在學習緊張,早晚都見不到人,家也不回,只能想出這個辦法。難題看多了,看看簡單的,也是休息大腦嘛。」
這種校內不貼郵票不落款的寫信方式肯定會引起別人注意,所以前幾封信鍾瑩都不打算封口,有懷疑的可以驗一驗,收多了就會習慣。
上午大課間,各級各班生活委員按老規矩到門衛處取信,再回到班級分發,高三一班只有一封。生活委員進門就喊:「晏宇,你的信!」
晏宇接過信件,見那封口處皺皺巴巴,蹙眉:「你看我信了?」
「沒有。」生活委員很坦然的樣子,「本身就是沒封口的,我可沒看。」
晏宇知道沒封口,可是牛皮紙邊邊毛糙,摺痕明顯,一看就是被掀開多了的緣故。
他不說話,拿著信返回座位,生活委員跟在身後:「誰給你寫的信啊,郵票都沒貼。」
晏宇坐下,抽出信紙,看後才瞥了委員一眼:「張三。」
委員一頭霧水:「嗯?」
「你認識張三麼?」
「不認識。」
「所以你的問題有什麼意義?」
「」委員摸摸鼻子,瞪了晏宇一眼。
關玲上廁所去了,沒能第一時間見到晏宇收信,但一個禮拜之後,第二封信剛進班級門,就落到了她手裡。
「晏宇,你的信!」
關玲對「晏宇,信」這三個字過敏,條件反射般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給我!」
生活委員猝不及防被她搶了個正著,在晏宇走過來之前,關玲已經手快拿出了信紙。
「電阻二極體」她懵然抬起頭,「這是誰給你寫的信,怎麼是一道物理題?」
晏宇冷淡:「李四。」
生活委員:下一封是不是該王二麻子寫來了?
「啊?李四是誰?」關玲又將信件看了一遍,「這像是女生的字,李思?還是李絲」
話沒說完,信就被晏宇抽走了,「以後我的信請你不要碰,私拆別人信件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又沒封口,」關玲跺腳:「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晏宇不再搭理她,徑直回座位。第一排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關玲惱怒回頭,見鍾靜昂著臉挑著眉,滿眼挑釁,彷彿在說,我就是在看你笑話,你能把我怎麼樣?
關玲生氣了,私底下跟晏宇吵嘴說的再難聽都沒什麼,當眾讓她下不來臺,尤其在鍾靜面前丟臉,她受不了。
站在講臺邊憋哧半晌,狠狠剜鍾靜一眼,氣鼓鼓地回到座位上。她並非無腦,感覺到晏宇情緒不太對勁,也深知他的脾氣,這時候追上去糾纏,他說不定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忍一時不代表原諒,晏宇給她難堪了,必須道歉,哄她,還要說明信件來源,不然就永遠不理他!
關玲單方面決定跟晏宇冷戰,中午吃飯坐到了另一張石桌上,放學也不再跟他同路回宿舍。她始終記得初二晏宇惹過她一次,冷戰三天他主動低頭來找她玩的成功經驗,卻忘了上回在晏家外吵架,晏宇至今沒向她說過對不起。
冷戰期間,關玲看不出晏宇有任何解釋求原諒的跡象,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宿舍,形單影隻卻泰然自若。有時她故意在他跟前走動,他總是垂著眼眸視而不見,俊俏的臉上除了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彷彿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