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怪人李嫂(第1/3 頁)
朱玉帶著人將裡裡外外都修修補補了一番,直到太陽西沉,這才帶著小五出門,留著阿木自己再收拾。
阿木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待鎖上了院門,便從朱玉送來的東西中拿出了米,熬了粥,又用豬油炒了盤青菜。
見那李婆子屋裡依舊沒有動靜,便隔著門,喊了起來,“李嬸李嬸,我是阿木,租你房子的阿木,現住在西屋。”屋內寂靜如初。
阿木接著喊,“李嬸李嬸,我做了飯,咱倆搭個夥,一起吃吧。”說是搭夥,阿木知道那李嬸沒了租金,便已經斷了糧。也不知師爺有沒有將房錢給李嬸。
房內依然不動聲色。
“那我進來了啊?”阿木說完,也不等回答,徑自推門,門竟是鎖上了。這下沒轍了。
阿木回到灶間,轉了一圈,沒有地方可以坐下來吃飯,想了想,便跑回自己房裡,將那修好的桌子拖了出來,放到了堂屋,並著那凳子也一起放置到外面了。她留了一半的粥菜在鍋裡,自己將那另一半端到堂屋,慢慢地吃了起來。
周圍一片寂靜,似又回到了山上,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吃的滿院光輝淨撒。
阿木在灶上洗碗時,感覺背後有目光,轉頭一瞧,門口立著個人影,消瘦如柴。
阿木本能地抹向自己的腰間,接著又鬆了手,喊道,“李嬸?我是阿木,我給你留飯了,快來吃呀。”
門口那人揹著光,看不清面上,只是不答亦不動。
阿木快速地將鍋裡的殘水用竹把掃到盆裡,又擦了擦手,正準備上前去,就見那人走了進來。
燈光下,頭髮胡亂地在腦後挽了個髻,上頭竟看不見丁點兒黑絲,泛黃的麵皮鬆垮無光,額上面頰上都是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紋路,讓人不禁想去撫平。面相雖老,可五官依舊能看出舊時風采,老張說的沒錯,舊年確是個美人,奈何時光催人老。
阿木眼見著李婆子走進,卻不說話,只拿了瓢,舀了水,將手裡的一個籮菔扔進了瓢裡,細細洗了一番,將水倒了之後,又重新舀了水,又洗了起來,如此三遍過後,又舀了一點水,輕晃了兩下,倒了,接著又重新舀了滿滿一瓢水,連著籮菔放鍋裡。接著來到灶臺後面,生起火來,做起她自己的晚飯。
阿木在一旁看那一整個的籮菔躺在鍋裡,也不言語,屋內一時只聽得柴火啪啪的響聲。
待李婆子用自己藏在房中的碗筷,吃了那個沒油沒鹽的籮菔和湯,又重新收拾好鍋碗,便帶著那一碗一筷回了房去。
阿木看著鍋中溫著的粥喝菜,一陣氣悶。
真是個不識好人心的瘋婆子!
第二日一早,阿木溫了昨日的粥吃了,便匆匆趕去了衙門,她得去問問張叔和師爺,她跟李婆子住一個院,用同一個鍋,莫不以後兩人都不說話,不來往?
待到了衙門,就見院子裡木樁上栓著一隻老母雞,阿木樂了,朱玉辦事果然爽利!她顧不得細看,便在院子裡喊到,“張叔,張叔?”
張魯沒出來,倒是朱玉和馬大力出來了,“大清早地,嚎什麼嚎,張叔在後頭師爺房裡呢。”
“哎。”阿木答應了一聲,便往後跑。
朱玉在後面大罵,“你個小沒良心的,一大早就給你去捉雞,你哥在這你連問都不問一聲。”
阿木頭也不回,只高喊道,“哥,哥,親哥哎!”便轉到堂後去了。
還在跳腳的朱玉立刻順了毛,“死丫頭,這還差不多!”
一旁的馬大力一頓暈,急急道,“朱玉,那可是師傅,你怎麼還管她叫妹?”
“你叫你的師傅,記著,以後我就是你師傅的哥哥,聽見沒,親哥!”朱玉搖頭擺尾地坐到廊下等阿木。
正堂後穿過一個圓拱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