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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會為家裡的事情煩心、會幫助朋友分憂解難。直到去年年底,我們州透過了同性婚姻法案,看著他們手拿結婚證從法院走出被採訪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們為了這一刻,已經等了足足二十年。所以我想,『相守』這個詞,就是這麼樸實中性,無論它的主語是誰。」
「當然,」韓初時摘下眼鏡,繼續講著,「這只是令我看法改變的許多事中的一件,所以,那天白芷打電話給我,說她……」他觀察了白芷一眼,又掐斷話題,笑對甘藍說:「她那天是怎麼說的,讓她以後自己告訴你吧。」
甘藍偏過頭去看白芷,對方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不現任何端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韓初時承諾說,在白芷外公外婆那邊,他只能選個他們心情好的時候、試著旁敲側擊地慢慢透露一些她們的事情,但是,他不抱太大希望,也讓她們不要提起太多期冀。
其實甘藍倒沒有往這方面想太多,因為她在戀情方面從來都是地下作業,早就習慣了遮遮掩掩,不會正面接招。像是長輩的認可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打算在此生看到。
因而,她企圖活得超然,用「不爭」來應對「不給」,眼不見則心不煩了。
而白芷則不一樣,她認為平等不需賜予丶不容剝奪,而是與生俱來之物,所以甘藍的逃避,不是在遠離紛擾,而是在變相放棄人的固有價值。
而這,也是造成她們這次爭吵的主要原因。
本來是氣氛融洽的一天,白芷一家人受金師傅邀請前來赴宴,飯畢,白芷留了下來,幫著甘藍做些洗碗打掃之類的活兒。
這時金師傅咬著牙籤、大腹便便地進了廚房,把手機舉到甘藍面前,說:
「看,宏義現在的樣子,他前天才從上海回來,明天就和你李叔一起來看我。那麼久沒見了,你明天也就不要到哪兒去,和他好好聊聊。」
甘藍將視線從照片上移開,埋下頭搪塞般「哦」了一聲,餘光卻緊緊關注著白芷的動靜。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基礎還是挺深厚的,可以試著……」
「哎呀師父!不過就是老朋友見個面而已,你和李叔能不能別想那麼多啊!」
甘藍立馬將師父的下文堵回了他的一口黃牙裡,心想這個碎嘴老頭子,怎麼就非得在白芷面前提這破事兒;可轉念再一咂磨自己的舉動,好像也有些反應過激了。
「你多大個女娃了,當著我和白芷,都不是外人,有啥好害羞的。」師父往手機螢幕上呵了一口氣,在自己衣襟上來回蹭了幾下,又遞給白芷看,「白芷,你看,就是這個小夥子。」
甘藍也顧不了自己的手還溼著,一下就擋開了金師傅的手:
「您給她看什麼勁兒呀!」
「嘿我說你個死女娃子,對這事那麼牴觸幹啥,你是不是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這個……不是一碼事兒。」
旁邊「咣噹」的一下尖銳響聲,白芷擦乾了最後一支盤子,晾在架上。
「金伯伯,謝謝今天的款待,我剛剛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這個和顏悅色又深藏暗湧的表情,甘藍一看就知道不好,可礙於金師傅在場,她又無法開口解釋。
白芷開始往門外走去,也不看她一眼,只背對著說了聲:
「甘藍師傅,明天相親愉快。」
甘藍聽得臉上變了色:「我…我送送你!」
她扔了圍裙就衝將上去,一路上好幾次試圖抓住白芷的手,都被對方游魚一樣地滑掉了。
「你曉得我不會真和他相親的!」
「不然你讓我怎麼跟師父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