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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青年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按住了眉骨,他的眼睛因額前散落的黑髮而被遮擋,下半張臉的肌肉因按捺住的悲慟與憤怒而微微抽動。
富岡義勇握著日輪刀的那隻手垂下,似乎有要鬆開的跡象。
【「你還是老樣子,什麼也守護不了。」】
虛影在他面前堪堪會聚,錆兔的聲音聽起來熟悉又陌生。粉發少年的眸中不復明澈的紫,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紅。
即便知道這是假的,富岡義勇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馬上就要死了。」】
富岡義勇抬起了頭。
【「是因為你而死去的。看吧,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樣的沒……」】
將要鬆開日輪刀的手在一瞬間握緊,富岡義勇在籠罩住他的陰影之中抽出了刀。
乾淨又利落,浪花之間挑起漂亮的刀花。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突!
映在富岡義勇清澈的水色虹膜之中的,是被他一招取下的,鬼的首級。
世界像玻璃一般破碎開來,連同被青年握在手中的沾著溫度的狐狸面具也一併崩解破壞。
富岡義勇破解了血鬼術。
富岡義勇回過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黑髮劍士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才重新恢復清明。臉上似乎殘留著什麼溫度,富岡義勇抬手用指尖觸了觸,垂眸之間卻看見一抹暈開的殷紅。
是血。
富岡義勇胸腔內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的富岡義勇開始尋找起暫且算得上他未來同僚的身影。
良子就站在不遠處。
壓切長谷部的刀尖觸及地面,她就好像是沒有力氣再提住劍一樣,連呼吸的起伏都弱到看不出。
她渾身都是血。不管是臉頰還是衣服,甚至是那頭柔順的黑髮。
像高榕上附著的神明一樣美麗的少女仰著臉盯著月亮,似是在想些什麼,又似是沒了意識。
【「她就要死了。」】
想到了某個可能性的富岡義勇感到握刀的手臂一陣發麻,他幾乎喪失了握刀的力氣,日輪刀險些從他的手中落到了地上。
而完全不知道身後的人已經清醒過來的良子也並不知道富岡義勇在想些什麼,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在受到襲擊之後,良子很快地便用壓切長谷部斬斷了藤蔓,但對於穿透了自己掌心的那一截,良子並未有所動作。
她的點數是零,沒有辦法再依靠系統修補身體。憑藉著幼時先生教導的那一些嘗試,為了防止失血過多,良子決定還是等解決了不知道躲在哪裡的鬼之後再處理傷口為好。
貫穿手掌的傷口並沒有想像中的痛——只要她不動它的話。
不過還好傷的是左手,對於揮刀的影響並不大。
雖說良子並沒有要放棄戰鬥的意思,但是本來正應付著本丸內嘰嘰喳喳的聲音的壓切長谷部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付喪神的注意力一收回來,便看到了自家主公手掌滴血的這一幕。
壓切長谷部當即決定切腹謝罪。
不過切腹謝罪也得等到他手刃攻擊主公的敵人後才行。
這麼想著的付喪神當即準備現身,把躲在暗處的敵人打爛。然而一秒過去,兩秒過去……
壓切長谷部驚覺主公目前的靈力似乎不再能夠支援他現身了。
「外面出事了嗎,長谷部?」
大概是察覺到壓切長谷部的聲音消失得有些碰巧,本和壓切長谷部談論「昨天監察使來到了本丸」的藥研藤四郎頗為敏銳地提問道。
沉默了一會的壓切長谷部將看到的現狀原原本本地轉述給了藥研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