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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不對任何人或事去妥協，不管萬般艱難，都自認總能盡在掌控。

唯獨對她，自始至終都不敢篤定。

&ldo;寧淺。&rdo;

他目光看著前方，輕輕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ldo;嗯。&rdo;她也未看他，始終側首望著窗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ldo;從前，我一直認為，能讓我們兩個分開的，不是我死，就是你死。&rdo;

頓了頓，顧景琛強顏歡笑，半認真半隨意道：&ldo;或是我們兩個一起死。&rdo;

說到此處，他唇邊的弧度有些許的凝滯，隨即一點一點慢慢地消了下去，只餘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寂。

她知道他不是玩笑，當年她差點兒就被他掐死。最後，他放過了她，說他捨不得她死。

那麼

徒然間，顧景琛後背上那條猙獰可怖的疤痕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寧淺的心猛地像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尖銳的疼。

直到到達目的地，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

餐廳是一家南京菜。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來的時候，客人並不多。

他們兩個人隨便選了一處小包廂就座。

點菜的時候，顧景琛選的都是她愛吃的。

有那麼一瞬間，寧淺看著對面的顧景琛，竟恍惚覺得，如果不是他們真真切切的分別了五年，她還以為他們依舊是原來那般模樣。

他寵她、愛她，記得她所有的喜惡。

她也還是那個離開他，就活不下去了的寧淺，而不是現在這個，千瘡百孔的寧淺。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過來同顧景琛打招呼，是他生意場上的熟人。

說是剛剛看到了他們進來。

對方面容斯文，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渾身盡顯儒雅之氣。

在與顧景琛寒暄後，又向她禮貌伸出手，自我介紹道：&ldo;寧總，你好，我是項澤楷。&rdo;

寧淺眉梢微挑，華雲集團的項澤楷。

她知道他。

站起身剛欲伸出手，與他禮貌回握，她就被顧景琛看似不經意的擋住了伸手的位置。

因而，寧淺只好報以歉意一笑，回道：&ldo;你好。&rdo;

透明鏡片後的一雙眸子迅速劃過一抹瞭然，項澤楷自然的收回手，識趣般的笑著告辭，&ldo;顧總，寧總，你們慢用，我們回平津見。&rdo;

項澤楷禮貌離開。

他們兩人重新入座後，顧景琛給她夾了一塊鹽水鴨放入碗裡，提醒道：&ldo;以後若非必要，儘量不要跟項澤楷打交道。&rdo;

寧淺有些不明所以，&ldo;怎麼了？&rdo;

剛剛她瞧著，他們兩個不是聊的挺好的嘛。

&ldo;他這個人心眼太多。&rdo;顧景琛直言道，隨手又夾起了一隻冰醉小龍蝦放入碟子裡。

然後，用消毒濕巾仔細擦了遍手，才拿起小龍蝦撥了起來。

繼續道：&ldo;華家與顧家是世交，我與他知根知底。他是華家收養的孩子，但能憑藉一己之力，奪了他母親手中的大半權利，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能是什麼善類嗎？&rdo;

&ldo;你是善類嗎？&rdo;寧淺揶揄的問他。

顧景琛忍不住輕笑，&ldo;不是。&rdo;

將撥好的蝦，仔細檢查一遍，見蝦線已經被挑好了，他才放心的放到寧淺的碟中，&ldo;總之，華家內鬥嚴重，你最好不要沾染。&rdo;

看著他又要夾